地中海式的长袖遮掩住她的手部动作,也没有人敢冒犯她的所有物。 ——绑架的主事者显然警告过这艘船的主人,没有人敢让她逃跑或者病死。 男孩试探着握住她的手,意识到她在递给自己什么东西。 “巴齐,好孩子,我需要拜托你做一些事情。”她只能赌这一次,如果失败了,她可能之后会遭遇更加严苛的对待。 如果只凭借她自己的力量强行想要跑过去,可能会直接被五大三粗的守卫扛回去。 而如果大声呼喊求救,这个港口的监察官也未必会认识热那亚的领主,反而相信她是个被关押的疯子。 挣扎的幅度越激烈,她越容易被禁锢住四肢,失去最后的一点点自由。 男孩似乎很少被这样尊重和重视,他有些慌张的听着她的叮嘱,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拜托你……”她垂下了手,犹如重病的可怜女人:“一定要把这枚银戒带给他。” “……你长得很像我的母亲。”男孩喃喃道:“祝您能尽快康复。” “索多玛!索多玛!你怎么还在这里凑热闹!”女仆拎着水桶过来的时候,注意到那个老渔夫的儿子还在这里转悠,颇为粗鲁的把他拽到了另一边:“不要随便和她说话!懂吗!” 男孩懦弱地点了点头,转身直接跑掉了。 海蒂注视着他一路跑回岸边,被那女仆搀扶着坐了起来。 “很抱歉这么晚才回来照顾您,”女仆遥遥的和看守点了点头,后者则换岗去旁边喝酒休息:“我们没有找到能给您治疗晕船的药物……真是抱歉。” 这艘渔船确实非常的小,而且那个带一张小木床的阴暗房间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海蒂任 由她帮自己擦拭着手臂和脖颈,低声问道:“为什么你们管这个男孩叫索多玛?” “他懦弱驯服的就像个娈童!”旁边的守卫发出粗鲁的笑声,还对着酒瓶口做了个粗鲁的手势:“就是路边的流浪汉要分开他的双腿,恐怕这孩子都不敢反抗一下子!” 海蒂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接受这种低俗又腐朽的氛围。 这个时代的人们对孩童没有任何的敬畏心。 如果还能返回热那亚……她绝对要改变这些事情。 “我们还有十天就快到达港口了,请您再隐忍一下。”另一个女仆终于端着热汤出现在她的面前,说话时有浓重的罗马口音:“多少喝一点吧,等晚上我们出发的时候,也许您还能喝到新补给的桔汁。”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继续着漫长的等待。 那个男孩刚才告诉她,这艘船是去罗马的。 某些事情已经非常清晰了—— 波吉亚的人联合了内应,把她强行要带过去当做谈判的筹码。 她并不是相信老掉牙爱情故事的愚蠢姑娘,还真以为那个凯撒对她痴心一片苦苦等候。 能够在那种混乱环境中存活下来的人,哪怕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都绝不可以小觑。 等这一路从热那亚辗转到第勒尼安海的南部港口,再从港口一路行到罗马,三十四天一晃就过去了。 海蒂被人们带去了教皇所在的偌大宫殿里,在沐浴更衣之后再次被关押了起来。 亚历山大六世在罗马拥有无数的花园与府邸,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呆在哪里。 这位教皇拥有数不清的情妇与儿女,哪怕她在热那亚的时候都能听见相关的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