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丝丝的疲态。 蓁蓁轻轻揽着皇帝的腰呢喃:“时气不好呢,早点歇息吧。” 皇帝吻了吻她的额头,搂着她说:“是啊,最近都觉得有些累……” ·· 珍珍再见姐姐的时候,也是畅春园被冬雪覆盖的时候。盛夏的国丧让京城弥漫着诡异又肃穆的气氛,惨死的颜珠夫人更让钮祜禄氏府里平添了几分诡异。 张玉柱引着她走过转弯桥,从憩云的题字下右转入得纯约堂前的院子。纯约堂正对湖面,开窗就可见冰封的湖面和桃花堤上的皑皑白雪。 此时,纯约堂里正生着炉火,黑漆描金的缠枝莲纹方几上摆着刚刚拷完的栗子,姐姐和惠妃坐在两把黄花梨的卷草纹圈椅上捂着手炉眺望雪景。 只听影影绰绰传来惠妃的声音,“你和皇上是怎么回事?上回我来以为皇上不在呢,结果一进松柏堂就看见你们两这么对着干坐着,也不见你们说话。” “姐姐来的巧罢了。” “巧?”别说惠妃不信,在门外的珍珍都不信,自家姐姐过去和皇上只有话说不完的时候,“你骗我做什么?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姐姐明显是顿了一下,才说:“姐姐,宫里的日子太长了,有时候就不想说了……” 珍珍跨过门槛,见惠妃已经站起来站在姐姐身后,搂着她的头温柔而疼惜地说:“日子再长,都还有我呢……” 珍珍拜了拜请安道:“请惠主子安,姐姐安。” 惠妃回过头笑着招呼她:“来啦。” 蓁蓁也回头,指了指身边惠妃原来坐的椅子,“我妹妹有喜的人,你让她坐。” 国丧结束后,珍珍在连日操持家务后发现自己终于有了身孕,阿灵阿自然是高兴坏了,同时又担心受怕所以圈着珍珍不让她出门走动。这不,好不容易熬到五个多月胎像稳固,珍珍才能进园子给姐姐请安。 惠妃知道这姐妹两很久未见怕是有话要说,所以略略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 珍珍看着惠妃的背影说:“惠主子对您还是没得说的。” “是啊。”蓁蓁捧着水仙杯抿了一口温过的梅花露,淡淡说,“倒是我,没对她这么掏心掏肺了。” “姐姐说什么呢!”珍珍想起自己前几日回娘家时候得到的信,赶紧告诉姐姐,“阿爷从庙里回家了,他让我告诉你,你派去庙里的太医医术很好,一切都无碍了。” 珍珍是极通透的人,阿爷怎么说她便怎么传,多余的并不会多嘴。 她果然见姐姐听到这话,冰封的表情松动了片缕,浮出一丝欣慰。秋华这时端来一个匣子,蓁蓁递给了妹妹,“你拿回去收好。” 珍珍想打开,却被姐姐截住,“我若是你,就永远不要打开。” 她笑着塞回姐姐手里,珍珍家中就是最小的一个,惯会撒娇,“姐姐又欺负我,给我又不给看,真讨厌。” “你帮帮我吧,把这东西收好。”畅春园又下起了漫天大雪,蓁蓁呼出一口气,看着白气飘向窗外化在雪中,“我怕自己哪天真的还用得上它们。” 旁人不知道,珍珍却清楚,佟佳氏姐妹两都死了,可姐姐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她大约知道了匣子里是什么,她双手笼住匣子回头看着姐姐的侧脸,她从小就知道姐姐的美丽,可此刻姐姐美丽的面庞上带着忧伤显得那么柔弱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 “姐姐,我们没做错,是她们该死。” 蓁蓁点点头,她发现自己的妹妹比自己要坚强,这样的妹妹才能做好钮祜禄氏的当家主母。 “姐姐,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已经退不回去了。” 蓁蓁还是点头,自己的妹妹远比她要坚毅,也比她清醒,真好,阿灵阿真幸运啊。 “姐姐,为了她们伤心,不值得,她们不配姐姐的善心。” 蓁蓁笑了,她回头凝视着妹妹,她们两个气韵不同一个娇俏一个妩媚,但五官却有七八分相似,一望便知是亲姊妹。 “我知道。”蓁蓁知道不值得,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浸在往事,“只是回望来路不知前程何在。” 珍珍笃定平和,她抚着隆起的小腹说:“姐姐,我们多想想以后吧,我们有很多希望。” 门外,腊月封笔后停课的胤禛带着宝儿从皇太后那里来请安,一入院子就听见盈盈和胤祯迎出嬉闹的声音,四个孩子叽叽喳喳一人一句就能让本来寂静无声的院子充满喧嚣。 蓁蓁的眼底泛起氤氲,她起身走到纯约堂门口抱着胳膊气呼呼地唤道:“你们这群皮猴子不许在那儿玩雪,快过来,给姨母请安了!” 第188章 往塞外必经之处的古北口镇, 落日闭城之前有一队马队疾驰而入, 这一行一共六人, 除中间一个身材矮小瘦弱, 一个白净单薄之外, 其余各个都身材壮硕,一看就是练家子。这样一行人若非夜色掩护在大漠之中实在是扎眼, 一行人疾驰至镇上最大的一家官办客栈前停下, 店小二听见马蹄声欢欣鼓舞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