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就是定了,谁劝也没用,就像本王当年要立你做福晋,谁都劝了,谁都拦了,本王改了吗?” 马氏听常宁说起往事,拿着帕子不住擦自己那像断了线的珠子的泪水。 常宁回身走到马氏身前,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时也有了几分湿意,他拿了帕子替马氏擦去脸颊的泪水,此去经年,马氏早已不复当年入府时那副娇媚如花的姿态,独子病重更是累得她平添无数白发。 “采冬,本王这个样子你早就知道,你担心又有什么用?皇上早就习惯我这死样子了,只要太皇太后、皇太后在,一个明珠算什么,就是十个八个明珠,也只能看我不像话。”常宁替她把帕子别在胸前,理了理帕子上哭湿的鸳鸯,“你爷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容若和我有故交,我是替他去了了心愿。我于他是如此,于你也是,永绶如今这样,我不敢说没有好歹,可如果有好歹,其他阿哥你都可以抱去养,府里的大福晋只有你,本王凡事也一定都护着你。” 马氏从认识常宁开始就知道他其实心思透彻凡事都明白,平日所有的不着调看着任性其实都有因可循。他做事的一切根源就是要对他认同的人重诺守信,若是认定的事情,拼命也要争取。马氏触动心肠,眼泪止也止不住,她泪眼婆娑下常宁抱了她一下,转身离开。 …… “多谢王爷。”正月的雪后阳光洒在沈宛单薄的身体上,她在朝阳门外向常宁盈盈下拜。 被拜的常宁是十足的不忍心:“其实你不必走的,我替你争取一下,你在京城里多等等说不定哪天那个觉罗氏发了善心,你还能见见富森。” 沈宛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没有我,孩子能过得更好些。” 生完容若的遗腹子,又生生看着明珠夫人夺走襁褓中孩子的沈宛大病一场险些殁在了京城的冬雪里,最后是常宁在南城寻到了她,为她延请名医终是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沈宛的声音清脆纤细,在雪后初霁的天气里本应是最动人心弦的,可如今在这银装素裹下,她的每句话都让常宁倍感凄凉。 “没有我,他就是明相的孙子,是容若家的小少爷,我在干什么呢,让别人议论他的娘亲是个下贱的□□是个没名分的野女人吗?” 沈宛凄凉地笑着,她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能如此恶毒地形容自己,可这句句都是孩子的祖母,容若的生身母亲在夺走富森时说的,也因为这些话她最后放任明珠夫人抱走了孩子。 富森跟着自己是没有丝毫前途的,沈宛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失去容若庇护的她,如秋叶飘零在京城,如同未见他时一样,孤苦伶仃。 常宁从怀中掏出一包金银,递给沈宛:“拿着这些回南方置办些田产,足能够安生度日了。顾贞观在惠山脚下种地,你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 沈宛推却了金银,常宁执意不肯,硬是塞进了她的马车里,又对护送的恩格嘱咐:“务必送到惠山,再来复命。” 恩格是常宁自幼相伴的哈哈珠子,是他唯一推心置腹之人,恩格慎重点头,常宁才放心又对沈宛道:“此去一别,怕是无日再见了,沈姑娘珍重。” 沈宛再度一拜,也道:“后会无期,王爷珍重。” …… 那厢常宁家的恩格送沈宛从京城返回江南,这厢李煦却是从江南来到京城。江南四月雨晴时,兰吐幽香竹弄姿。蝴蝶不来黄鸟睡,小窗风卷落花丝。此时的江南便是这样的景致,不曾想这雨竟也随他一起飘来了北方。方才在江心时天上还飘着细雨,船一靠岸这雨便停了,李煦见状便收了手里的纸伞。 “旭东兄!” 岸边等了一早上的曹寅朝他挥了挥手,李煦撩起袍子下摆跳下船,三步并两步地朝老友走去。 “栋亭!” 两人上回见面还是两年前皇帝南巡的时候了,李煦拍了拍曹寅的肩道:“栋亭,你消瘦了不少啊。” “惭愧惭愧。”曹寅叹道,“回京后皇上便命我在内务府里任事,我这一沾手才知道小小一个内务府里竟是这般墨突不黔的,这两年真是兢兢业业从头学起啊。” 李煦道:“皇上这是看中你呢,就等着你把里头都摸透了必要委你重任的。” 曹寅笑着摇了摇头。“对了,旭东兄怎么突然回京,可是皇上召你?”数日前曹寅收到李煦书信说不日要返京让他在天津大沽口接他,信中只提了到日未曾提过半字返京缘由,故曹寅才有此一问。 李煦叹道:“是我母亲病了,我同皇上告假返京看望母亲。” 曹寅一惊,“老夫人病了,可是严重?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唉三娘也是的,这样的大事竟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