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放香烛的地方在西侧的围房里,就挨着宫女们睡觉的屋子。秋华拿钥匙开了锁,两人进到屋子里秋华张望了一圈立刻就在架子上找到了那对主子要的青玉云纹烛台。 另要的香片倒成了问题,因香片味道容易发散一般都是收在盒子里的,库房里收有好几种主子从家里带来的香片分装在十几个巴掌大小的朱漆描金方盒里,秋华不识字,那些漆盒又都一样她一时倒不知哪种是主子要的了。 “姑姑,二排左起第一个盒子里装的就是榆线香了。” 秋华拿起盒子打开一闻果然如蓁蓁所言。她眼角一弯,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识字?” 蓁蓁微微点了点头。 秋华这下忍不住多打量了这孩子几眼。“谁教你的?” 蓁蓁想了一下道:“是叔父教的,叔父是广储司的笔帖式。” 秋华哦了一声,她也是上三旗的包衣自然懂的,广储司掌管皇帝的库房是内务府七司中最大的,下属的笔帖式也最多。 “你叔父倒疼你,我阿玛也算识得几个字,不过只愿意教我弟弟,说我学了也没用。” 说到家里人蓁蓁眼儿一弯说话声音也轻快了起来。 “家里女孩子少,妹妹出生前三房合起来只有我一个女孩家,大家都很疼我,大……叔父说进宫后伺候主子时若是识得几个字总是有用的。” 秋华关了库房让蓁蓁抱了烛台她自己拿了漆盒两人往正殿走。 “你家里既然这么疼你怎么也不给你走动走动关系?我们旗有几个姑娘家里在内务府坐堂的就没被挑进来。” 蓁蓁嘴唇微微一嘟。“阿爷说这是祖宗的规矩怎么能改,伺候主子那是咱们的本分,还说若我能去伺候太皇太后那就是给祖宗挣脸了,他定要去佛祖跟前烧香还愿。” 秋华听她说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阿爷倒是有趣儿的人。” “阿爷一喝酒就爱说以前跟着太宗爷去朝鲜追击敌首一夜,斩其首级的事。” 秋华听了眼睛都瞪大了。“真的?” 蓁蓁吐了吐舌头。“额娘说阿爷那都是醉话,不让我们多听。” 话说到此两人刚好走到了正殿前,蓁蓁立马就住口了。秋华抬腿跨进殿里一回头见蓁蓁还抱着烛台矗门口站着。“你也进来吧。” “是。” 蓁蓁微抬起腿,石青色的衣摆一晃她便跟着秋华进到了翊坤宫的正殿里。秋华领着她在西次间前站住了,秋华隔着门帘道:“主子,东西都取来了。” 不多一会儿,屋子里就响起了那日在慈宁宫花园里救下蓁蓁性命的声音。 “拿进来吧。” 帘子一掀,一股湿气迎面袭来。钮主子瞧着才沐浴完,像玉一样白皙的两颊上这会儿多了些红晕。一个眼生的姑姑正给她梳头,龄华姑姑两臂上各挂了一件衣袍似是在让钮主子挑。秋华把盒子递到绮佳跟前,“主子要的可是这个?” 绮佳瞧了一眼盒上的黄签点了点头。“那青玉烛台呢?” “也找着了,收放得妥当,没落一点灰。” “喜姐,拿去放屋里吧。” 先前给钮钴禄氏梳头的宫女走到蓁蓁跟前抱走那对烛台,蓁蓁这跑腿的伙计也就算是结束了。她福了福便退出了屋子,帘子一放便隔绝了屋里的一切,隐隐只有一句话飘了出来。“主子,这两件你瞧瞧……” 申时的更一敲,不过一刻皇帝的御驾就到了。 第6章 绮佳此时已经装扮妥当,领着合宫的宫女太监在翊坤宫门口跪迎。 皇帝快走几步扶起她。“外头冷你在殿前候着就是了,出来作甚。” 绮佳畏寒,翊坤宫这会儿已经开始烧炕了。皇帝一进屋子立刻就觉得身上暖了起来,绮佳替他解了外袍,他往炕上一坐便瞧见炕桌上摆了一半的棋局。 “哦,你又在摆古谱了啊。” “嗯。偶尔翻着觉得有趣便摆来看看。” 皇帝随手拿起翻卷开的棋经看了一眼便放下了,皇帝虽然爱弈棋但并不怎么擅长此道,更少有心思研究古谱。 他抬起头隔着冉冉的香烟瞧着对坐的人,绮佳穿了一身石青色的便袍,发间插了一支白玉簪子,耳上挂了一对珍珠耳坠,此外再无其他了,连脸上也只淡淡地抹了层胭脂,瞧着甚是清减。 皇帝心想即便因皇后大丧宫中要素服二十七个月,她如此也是太素了。又想她似乎一直都穿得如此清减,打进宫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而个中缘由,皇帝并非全然不知,一想到其中关节皇帝心中只能一叹。 “怎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