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也挂起了许多红艳的灯笼,除夕那天闻青司给孟不究解了禁,许他在寨里随便逛。 孟不究自然明白他是出不了寨子的。不管他走去哪,后面都有人跟着他。 走廊一侧闻青司和谢归有说有笑地,走廊另一端的孟不究见着熟悉的身影就转身离去。 “他,你打算怎么办?” “让他在寨里玩几天,就放他走吧。他没有家人的,王玲珑一家对他也不好。” “那你也不是他的家人。”谢归这话意有所指。 “小时候,我偷跑下山去,见着他被一堆不大不小的孩子围着打,可惨了。”闻青司避开了他的话,说起了他们的相遇。 “你真的是可怜他?而不是别的?”谢归总觉得同情也不是这么个同情法,打发叫花子不都是用钱嘛,把他带回寨子是怎么回事。 “可怜他。”闻青司自顾自琢磨了这几个字。其实是愧疚,她说不出口的愧疚。 “嗬,你先去大厅,他们应该都到了,我去把孟不究喊上。” “行。” 闻青司穿的一身红衣,而孟不究早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来了,她的鲜艳夺目越发衬得他清冷淡默。 “我来带你去吃团年饭。” “不用了。”他拒绝地很果断,她早料到他会拒绝。 “你若是不去的话,我会让人砸了灯笼店。”她的眉毛挑起,张扬的五官也飞起来,一脸跋扈恣睢。可她还不知道,有人早就这样做了。 “不去。” “不关心店铺,王玲珑你该关心吧。”闻青司走到他面前,他身上总是带着药草的味道,王玲珑闻不惯的味道,她却十分喜欢。 “别碰我。”孟不究撇开她的手。 “好啊,你不去,我也干脆不去了。反正去也是喝酒,陪你一起发呆可好。” 闻青司说完,又走到他床边躺了下去,这床一点都没沾上他的气味,看来是真的一天都没睡过。 闻青司就这样一躺,倒是真睡着了。直到谢归谢应来找她。 他们敲着隔壁闻青司的房间,不曾想闻青司在另一边睡着了。 孟不究最终起身,开门。对外面二人道,“她在这儿。” 兄弟二人都愣在了原地,没上前一步。 “哥,他们这是住一起了啊!” 谢归瞥他一眼,“你别乱说话。” 闻青司刚好也被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走向门外,“我刚才有些困,就在这里睡着了。” “不急,你若还想睡还可以再睡会儿。”谢归说。 “不睡了,时辰差不多了。” 只剩谢应和孟不究没说话,孟不究等着他们走,顺便关门。 闻青司没如他的意,用蛮力将他拉着去。孟不究顾忌着衣服被扯坏,仍是跟着去了。 厅内的人见到多了一个人都心照不宣。闻月廊早有所闻,可他并不打算介入其中。 孟不究坐的位置远,周围的人也没敢冷落他,一个劲给他夹菜敬酒。 即使是做样子,孟不究也从来没被热情招待过,他接过旁人的酒,碗里的菜也一一吃下。 谢归的父亲喝多了酒,开始对闻月廊提起两个年轻人的婚事。 两家人的婚事是从他们还在肚子里便定下了。闻青司的母亲和谢归的阿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她们一起成婚,就连生子也是一个时期。她们一同约定,若是两女就让她们结成姊妹,若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