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花摸了摸骡子的头部,一脸不在乎地道:“好看有什么用?在我们乡下人眼里,能干最重要。我家骡子能拉车,能犁地,我宝贝还来不及呢。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看东西只喜欢外表好看的?哼,肤浅!” 陆郁北抿了抿唇,收起折扇插在腰部后,一双桃花眼泛起委屈,“我不过说了这头骡子一句,你用得着这么凶么?还把我说了一顿?” 林杏花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我是个有原则的人,骡子是我的,你只是个外人,所以我得帮我家骡子说话,这就叫亲疏有别。” 陆郁北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却愣是站在骡子前没挪步,似是在绞尽脑汁想怎么反驳林杏花。 林杏花一堆事,懒得和陆郁北在这耽误功夫,一屁股坐上骡车,不客气地朝前面嚷了一句,“陆郁北,别挡着路,快让让!再不让我家的丑骡子就要报你骂它丑的仇了!” 陆郁北不情不愿地一旁退了几步,给林杏花的骡车让道。 林杏花驱赶着骡车没行驶多远,木板车的轮子突然被路上的石块硌了一下,发出“哐当”一声响,不过好在木板车并没有翻车。 林杏花迅速调整好坐姿,甩了骡子两下,很快消失在转角。 陆郁北却突然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本书来。 林杏花又赶着骡车买了一些米和面,还到包子铺买了几十个大包子,这才把东西都买齐,终于准备动身回去了。 林杏花一手牵着缰绳一边吃着大包子,决定还是绕远路去城门,只不过这条路偏僻一些,平常行人很少。 不过今天却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也走这条路,对方杵着拐杖走在她前头,两条腿抖得跟什么一样,林杏花真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这样的念头刚刚闪过,下一刻这个老婆子居然真的摔了,趴在地上半天没发出声音,像是摔得狠了。 林杏花哪敢耽搁,忙放下缰绳三步两步跑了过去,一把捞起老婆子,低头想看对方的脸,“老婆婆,你没……”‘事’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抵在她的咽喉处。 “别动,否则小心你的脖子!” 对方声音粗嘎中带着阴沉,竟然是个男人! 假装老婆子的男人直起身,脸上蒙着布,看不到他的长相,只能看出来对方身量不高,否则也装不了老婆子。 林杏花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后悔,本以为她那个时代老人不能乱扶起,没想到这个时代竟也是如此? 去他大爷的,她不过是想做个有爱心的好人,咋这么难? 收起纷乱的思绪,林杏花的喉咙忍不住动了动,被刀刃抵住的地方立刻被刮疼了,可见对方是真的用了力,只要林杏花稍微一动,这削铁如泥的匕首便会瞬间划破她的喉咙,不给她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无法施展自己力气大的优势,只能等待时机,期望对方露出破绽。 林杏花垂下眼睛盯着泛着冷光的匕首,嗓子有些紧,“大哥,你要是要钱,我身上还有三两多的银子,你全都拿走。你若是要色,说实话我觉得自己长得挺对不起爹娘的,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对方毫无预兆地突然掏出一块布,狠狠捂住林杏花的口鼻。 眨眼之间,林杏花便跟死尸一样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这矮个子男人警惕地环视周围一圈,然后扛起林杏花飞速往一个方向跑了。 躲在一棵树丛后的陆郁北一张俊脸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眉宇之间泛着寒气,如罩寒霜,拿着折扇的手捏得发白。 等对方身影消失在拐角,陆郁北一刻不敢耽搁,立即跟了上去。 此时黄平正坐在客栈的客房里吃着点心喝着茶,甚至还有心情哼上一段小曲儿。 等矮个子男人将林杏花扛入房间,黄平的心情就更好了,他不忘拍拍矮个子男人,一脸的笑意,“张兄弟果然好本事,若不是你出手,我的那几个手下绝做不到你这般,轻而易举便能将这个一身蛮力的女人制服!哈哈哈……” 矮个子男人言语轻蔑,“呵呵……这女人也不过如此,纵是她力气再大又如何,我的刀抵在她脖子上,她还敢抵抗?” “哈哈,张兄弟办事就是靠谱。你下楼找客栈掌柜拿钱吧,他是我兄弟。至于我么……” 两个男人同时发出猥琐至极的笑声。 “那我就不打扰黄大爷你办事了,告辞。” 矮个子男人转身下楼,在楼梯上却见客栈的伙计领着一个身量很高,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许多的男人上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