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忆起来她不知干了多少要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她吓得不敢再留,冲着对方匆匆扔下一句:“总而言之我现在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喜欢以前那个对我好的侍卫魏新泽,既然你不是他就算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扭头慌不择路地跑了。 如此圆软的一团跑起来竟都健步如飞,几个来回就没了踪影,可想而知陛下在她心中留下的阴影有多深。 李荣海领人远远站着等陛下回转,瞧见这幕不觉啧啧两声,又回头瞧一眼失恋……瞧一眼英明神武的陛下,那位也已起身站定,面上恢复了往日从容镇定的模样。 ——只是隔了老远,依稀还能看出那眼中浓得化不开的郁色沉淀。 这位这是真陷进去了啊,可惜一腔真心都付给了一只面热心冷捂不暖的小胖…… 阅尽千帆的李荣海暗自喟叹一声,叹完以后背后忽地一凉——他浑身鸡皮疙瘩一炸不敢抬头,只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又没有跟上去,只是恰好陛下走得不远便停住,正好站在他瞧得见的地方。 后面这些都是他看着小胖身影自个儿臆想出来的……他年岁大了真的没那个眼力耳力瞧出那两位在做什么呀! * 自杜阮阮甩了回狠话跟对方断绝关系后,那个人果然再也没有出现。先前总在她屁股后面暗暗窥视的小尾巴也不见了,她心里也不知是悲是喜,总之是放下了一桩大事,勉强松了口气。 安婕妤的胎如今已过了四月,虽不是特别显形,可渐渐也有些嫔妃开始串门子各种讨好套近乎。 醉云这些日子跟芙蓉殿走得颇近,安婕妤被诊出有脉时她也在场,可回来后便再不愿往前凑了。素馨私下笑她蠢,这大染坊的宫里哪还有什么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白兔呢?你以为对方是傻子,其实哪知对方是不是把你当跳板? 说罢还要再对杜阮阮做一次警告:“你这回可看得真真的了啊,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冲着你呢,别以后捡着什么香的臭的都对人推心置腹将心比心,谁知道人家是不是一边在享受一边在心里骂你傻帽?” 杜阮阮面上自然应着“是是是好好好,素馨说的都是对的”,心里怎么想也不敢说。醉云在尚衣局一向人缘不太好,她家中与如今暂掌宫权的静妃娘娘身边的嬷嬷有旧。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缘分,见着了却也能说上一两句后,平日里靠着这层关系在尚衣局颇为横行霸道。 上回她跟醉云一起去了芙蓉殿,回来以后醉云虽然面上还是凶巴巴不与她接近,私下也没像以前那样寻着机会就冷嘲热讽打击她。 这姑娘瞧着张牙舞爪很是凶恶,也有些小心机小聪明,但实际上并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份上。 她跟她做不了朋友,也不至于成为敌人。况自从发现自己劈腿准备分手的渣男前任是皇帝以后,杜阮阮觉得自己如今什么设定都吃得下。晚间蹲大归来遇上对方,还笑眯眯地给了她一个笑容。对方差点见鬼似的跳起来,回过神后想回嘴又说不出话,便如被调戏了一般红着脸跑了。 杜阮阮鼓着小圆脸满足一笑。姑娘长得漂亮就是好,不能摸逗逗也好。 笑完心满意足回房睡大觉,百合顺嘴一套话差点又把自己卖了个干净。上回她们俩跟她闹脾气可好些时候没理她呢……杜阮阮吓出一身虚汗忙躲到被子里睡觉。半夜里口渴摸起来喝水,忽听到外头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 说话声、脚步声、开门声一路从过道到隔壁素馨那间房,那边屋里的人吃了一惊又安静下来。隐约听见“公公”“带走”之类的词语,隔了半盏茶功夫才又听好些人一起离开。 发生什么事?谁被带走了? 杜阮阮吓了一跳,与屋里其他惊醒的人对视一眼,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若无大事绝不可能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提人。若说出了什么大事……难道是安婕妤的肚子出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