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时起,养了十年的名贵兰花,一直悉心呵护,平日忙碌时,就交给石头和来福两个照应,这个品种太过稀罕,偌大的京城,也就陆锦有这么一盆,叶家的千金小姐叶熙,也就是陆锦同母异父的妹妹,是个爱兰之人,早前见到之后,觊觎了很久,甚至不惜发动母亲韩茹亲自上陆家向陆锦讨要,陆锦都没答应。 “这…..代价也太大了吧,”石头开始哆嗦, “让小的去跟花东家解释解释得了,兴师动众地干嘛呀.….” 石头还真没想到后果会是这样,自以为只要姓花的吃醋,往后不论他们谁出面,说清楚叶姑娘和公子的关系不就完了?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玉冠荷不给叶熙,她还能整出幺蛾子来,叶熙一向精明,这回更是打了一手好算盘!”陆锦沉声道,“算了,我只要绫子肯原谅我,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叶熙是下午再次来到陆家的,陆锦已然在厅堂恭候多时了。 “能见到哥哥,不容易啊。” 叶熙依旧是趾高气昂的姿态,进了门,也没把自己当客人,淡淡打个招呼,随手将白狐滚边羽缎披风并翠锦暖手筒解下来递给自己的丫鬟,打发她出去,自己则坐在陆锦对面的描金菊碟纹圈椅上,头也没抬,踢踏着一双水绿缎子蕙兰花绣鞋,好似百无聊赖,又好似来的心不甘情不愿。 “你不该去的。”陆锦差人上了茶点,开门见山。 陆锦的埋怨惹来叶熙一阵嘲讽:“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本姑娘平时不出马招揽这些破事,当然啦,我有些好奇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勾的陆小公子肝肠寸断,其实呢,也不过如此。” 兄妹两个相差一岁,这些年的关系基本靠着同一个母亲韩茹来维系,感情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彼此出去与旁人打交道应酬时,尽量回避提及对方的存在。陆锦温文尔雅,叶熙相对活泼,她感觉和陆锦没太多话说,她更崇拜英武非凡的男子,比如陆锦的父亲,可惜陆远是她母亲的前夫,想起这一点,对陆家又倍感讨厌。 “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说她,她在我心中,就是独一无二的。”陆锦起身,近前两步,“你去解释,若能得她原谅,那盆玉冠荷就是你的了!” “成交!”叶熙一拍扶手,腾地站起来,掩饰不住眼里的喜悦,眨着眼笑道,“哥哥是个爽快人,那小妹恭敬不如从命!” 明明舍不得,还要强忍大度,叶熙有些幸灾乐祸,“一株兰花换一个老婆,这买卖你不亏,不过嘛….. ” 不过,她当初能答应石头,目的并不在于玉冠荷,所以还得继续和他打商量。 “不过什么?” 陆锦看她故作高深,暗道她大概又想什么馊主意了。 “要我去不难,除了这盆玉冠荷,还有一事,你也得去办,否则的话……” “你这是得寸进尺,”陆锦不悦,“我仅剩下二十几盆兰花,未必能入你的眼。” “我不是要这个。”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叶熙,此刻撅着嘴蹙眉不悦。偏巧打发出去探听消息的贴身丫鬟进了门,朝叶熙打个眼色,摇摇头,意思是她要找的人都不在陆家,片刻间一张俏脸阴云密布。 “我且问你,陆伯父今日去哪儿了?你千万别跟我说他大过年的还公务在身。”叶熙声音里添了些许不快。 “我哪里知道?上头拨了差事也说不定。”陆锦摇头,叶熙把他弄糊涂了,其实父亲陆远因着母亲的关系一直对叶熙不薄,偏偏这丫头眼睛长在头顶上,目中无人。 “明人不做暗事!伯父一把年纪,何必打着各种幌子遮掩?”叶熙起身,气得跺脚,对上陆锦微有不解的神情。 “你…….什么意思?”陆锦似乎有些明白,略微尴尬,很快恢复泰然自若,“真没教养,竟然这样议论长辈。” “他哪里是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