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的八卦人群。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反而引起众人更热闹的讨论、调侃,顿时气得小男孩红了眼圈。 自知做错了事的大郎则紧咬住唇,默默揽住弟妹,他知道,这从天而降的妹妹怕是保不住了。 与之同时,舒冰也是心乱如麻。 她自幼父母离异亲情淡漠,反倒是从付三娘以及荣家兄弟身上得到了不少温暖,眼瞅着分离在即,她很有些不舍。 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蛮有滋有味有盼头,再换个环境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此自在。 此时此刻,反倒是付三娘很镇定的开了口:“她确实是大郎从山里带出来的,只是前尘往事、父母家人尽忘却了,现在识不得人。我们无需酬金,你们却不能空口白话的就把人带走,总得有点证据,我才能放心。” 她是成年人,思维方式自然与孩童不一样,觉得将舒冰交还给有权有势的家人对她更好。如此聪慧的美人胚子,她和荣家兄弟平民而已,没本事去守护。 三娘这一番话不卑不亢且言之有理,岂料方才一直不曾开口的高壮者却嗤笑道:“你可知某家主是何人?堂堂定越郡王世子难道还会恶意诓骗你?见着这个还需什么证据?” 此人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说完他还取出一黑底鎏金的精致腰牌用力拍到木桌上。 众人一听到郡王两字纷纷傻眼,三娘也是立时呆住,心道:这阿舒莫非还是个什么县主?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周围顿时炸开了锅响起阵阵惊叹声,有艳羡的,有嫉妒的,有当看戏瞧热闹的。七嘴八舌热议小山坳里居然能落下个金凤凰!又说付三娘要发大财了,荣家兄弟真是好手气,捡个人都能是皇亲贵胄。 一开始要水的汉子眼见八卦势头收不住,在狠瞪了猪队友之后赶紧喝道:“休要胡说!即便确认是真,这小娘子也只是与家主未婚妻有些不远不近的关系,并非拥有皇室血脉。万万不能胡乱攀扯。” “不是啊?哎!”众人不由发出嘘声。 虽说郡王名头听起来很威严需敬畏,可毕竟车队正主离得远,此处就俩从者,缺乏震慑力,村民们自然不怯,依旧是嘀嘀咕咕挤眉弄眼说着闲话。 与之同时,当事人舒冰终于抽空寻了机会自己开口问道:“究竟是啥关系?”她拉着付三娘裙裾,冒出半个头忽闪着大眼睛,看向那位言行举止稍微靠谱一点的从者。事已至此,她也想知道“自己”身世。 看在小娘子基本板上钉钉是苦主的份上,大汉也不欺她年幼,躬身客气回答:“ 家主未婚妻姑丈的外甥女,前阵子被拐了。” 即是说,自己有极大的可能是与前头路上那贵人没血缘关系的,一表三千里的姻亲家的表妹。所以,这俩人应当只是出于道义立场过来随意问问,哪知瞎猫碰到死耗子就这么撞大运了。 舒冰有些郁闷,所谓时也命也便是如此,旁人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就打破了她所有规划和期待。 转念又一想,或许这就是天意,自己占了小姑娘的身,总得替她做些什么未尽事宜以慰在天之灵。譬如尽孝,亦或是复仇查出被丢弃的真相……? 正当她满脑子胡思乱琢磨时,从郡王世子车队中又来了一辆青篷马车,以及一行二十来位仆从、婢女。 众仆从骑马拥在中间的是一个戴着月白头巾的瘦削中年文士,他来到茶肆前并未立即下马,只默默看向马车。 只见四位年轻貌美的素衣婢女有的挑帘子,有的置脚凳,恭恭敬敬从车中扶下来一位胖大嫂,此人带着素银牡丹头饰,一副慈眉善目贵妇模样。 她下车便笑眯眯冲舒冰张望,嘴里亲切道:“小娘子可否让老身仔细端详一番?” 方才还众口嚣嚣的茶肆顿时鸦雀无声,甚至还有人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跪拜一下贵人。 舒冰猜测此人应当是个体面的管事嬷嬷,虽排场不小,她也只是默默扭头并未上赶着热情配合——总觉若自己表现得太急切,会伤了荣家俩兄弟的心。 胖妇人却并不在意小姑娘的抗拒,就在问话同时她已经看清了舒冰容貌,立即冲中年文士点头道:“是她,没错,和舒刺史家的小郎君长得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定是舒五娘子无疑。” 瘦削文士这才翻身下马徐步走来,向半搂着舒冰的付三娘沉声道:“某乃定越郡王府长史,这小娘子确是主家所寻的舒刺史之女,还请大娘将她交还。” “你,你说是就是了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