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微微蹙了一下眉,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明白了,等事情办完了,我陪你去看他。” 简默云不是突然病倒的。 而是这段时间本来就累到了,免疫力下降,那晚下雨先是降温,他就没怎么保暖,第二天手术站了几个小时,还坐诊大半天,等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累得有些虚脱,应该发烧了。 其实博物馆的事本就与他无关,是他们的爷爷临终前交给洛河的差事。 本来他也不想出席这样的场面,但馆方的大领导都来了,还有记者、考古学家、工作人员,纵然不喜面对别人热切的亦或虚伪的感情,也都看在长辈的面子上以礼相待。 从小父母的教育告诉他,任何举手之劳都要出手相助。 更不用说隋鸢的事他不能不管。 虽说s市是大都市,也不乏有治安不稳的情况,可那天这么晚了,她还喝了酒,他实在不放心。 简默云勉强自己吃下一点粥,刚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家中的门铃响了。 他不确定是真的有人按门铃,还是幻觉。 等了一会儿,门外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门从外边被打开了。 “我差点忘了我有钥匙……” 洛河笑了起来,抬头的时候,看到自家亲弟弟穿着深蓝色的睡袍,袖口略微皱褶着,面容苍白地靠着二楼的栏杆,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 隋鸢眨了眨眼,第一眼就发现简医生的状态果然不太好,脸色憔悴,嘴唇干燥,不知道是不是还发着烧。 但主要还是帅。 “简医生,你饿不饿?我们过来的路上给你买了鸡粥、云吞,还有一点别的,看你想吃什么?” 简默云看着洛河,似有不悦:“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 她抢先回答:“是我临时提出要来看你的,denis是司机。” 洛河摊了摊手,意思是自己确实无辜。 简默云走到楼下的客厅,修长的手指拆了一只新的口罩戴上,不等他说什么,隋鸢竟然递过来几张立拍得。 “我给你带了我们刚才拍的照片。” 简默云刚接过来就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快期末了,复习了吗?” 隋鸢:“……” 怎么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的。 隋鸢:“我念书很厉害,不需要复习。” 洛河不敢笑的太放肆,把外卖搁到厨房,然后叫住弟弟:“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考试也好,交朋友也好,可以随心所欲。” “是吗?”简默云似乎挑起一边唇瓣,“隋同学,那就拜托你,下次不要在街上耍无赖了。” 隋鸢怔了怔,耍、耍无赖?? 换作别人她有一百句我这么美什么叫做耍无赖顶回去,但面对简医生,她哑口无言。 简默云低头正在看她拿过来的拍立得。 一共三张。 第一张,是她和洛河以及博物馆负责人的合影; 第二张,是她捧着捐献文物证书的照片,眼里的笑意细细碎碎; 第三张,是她和洛河的单独合影留念。 简默云抽出第三张,趁隋鸢没注意的时候,往口袋里一放。 然后他走到客厅的橱窗边上,打开玻璃门,把另外两张照片随手放了进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