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一颗糖出来,爬陈丽娜的头上,转来转去的,就准备要喂给她吃了。 要讨好人的时候,她简直,比聂卫疆还会献殷勤。 陈丽娜不理,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直到妹妹把一袋糖都交到她手里,她才把妹妹给抱上了。小家伙,想跟妈妈斗,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到乌鲁下了火车,吉普车聂工是停在火车站的,就是长时间没开,脏了点儿,掸净了黄沙钻进车里头,一股作气就开到了基地。 “呀,半年不见,你们的新办公大楼这就起来啦?”陈丽娜远远看着一幢贴着白色磁砖的新大楼,就说。 聂工说:“可不,现在得重新装修我的实验室呢,矿区为了咱们实验室,投入了好几十万,从今往后,那一幢六层大楼,就全是我的了。” 果然,旧的办公大楼正在贴磁砖,从外面看,一袭银色的瓷砖,在蓝天艳阳下居然有一种未来式的科技感。 当然,这意味着他得招更多的学生进来,除了平常自己的研发之外,还得为了共和国,培养更多的,像他这样的人材。 进了基地,因为没见聂卫民几兄弟嘛,陈丽娜就挺纳闷的。 “他们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她问。 “知道啊。”聂工说。 “那怎么没有一个接我的,聂工,是你又给他们找了个新后妈,还是他们现在长大了,习惯了放羊,没人管的日子,听说我回来了反而都躲啦?”陈丽娜越发的纳闷了。 这才半年啊,到底不是亲生的,这就人走茶凉啦? 这不车停到自家门口了嘛,聂工还没下车呢,指着隔壁的陈自立家,说:“你不在的时候,矿区其实一点也不太平。 首先,现在的偷油贼们猖狂到无法无天,现在不是单纯的偷油了,有时候连我们的司机都打,一车车的油全部卸走,还敢跟公安展开枪战。” 矿区的偷油贼,那就跟牛皮藓一样,成清不掉的历史了。 陈丽娜抱着妹妹下了车,一把推开门,好嘛,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柴跟那狗拉过似的,满院子乱横着呢,菜园子也荒了,屋子里那窗帘她走了半帘,应该就没洗过。 总之,这就是个老光棍的家。 妹妹虽然生在这儿,但把自己当客人,给爸爸抱着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儿,说:“喜欢。” 好吧,比起北京那种窄窄的小楼房来,妹妹更喜欢这宽宽的院子,暖暖的阳光,高高的沙枣树,和墙角长了好多葡萄的葡萄架啊。 隔壁还有马呢,妹妹眼睛一转,盯着马就再也不肯松开了。 隔壁陈自立家的院子,跟聂工家的一样乱,而且,大门紧锁,看来是没有人住着的。 “别看了,自立全家都不在家。” “他们家这是又去哪儿啦,聂工,我才出门半年,怎么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陈丽娜再问聂工。 聂工顿了顿,说:“这也是为啥你儿子们没在家等着你的原因。那不王姐家两个外甥,在矿区鬼混们,十四五岁的油头小青年们,也加入偷油队,这还不止,他们把陈甜甜也给勾上,说是要还她出去打工,然后给拐出去,到现在还没找回来了。” “所以王姐一家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