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小冰棍儿的时候,他也是可小心可小心了,不敢胡糟践衣服,舔着小冰棍儿,脖子伸的老长。 外面的雪停了,月亮再一出来,亮的还跟白昼似的。 正所谓早披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仨孩子坐在火墙畔,一人舔了一只冰棍儿,外热内凉,一个个儿鼻尖上都是汗。 吃完冰棍儿再刷完牙,按理就该睡了,二蛋却是偷偷摸摸的,背着小手就准备要往外跑。 “二蛋,那只冰棍是给爸吃的,你不能拿走。”聂卫民眼尖,一下就叫了起来。 二蛋自己虎,但是个很大方的孩子,就说:“陈甜甜肯定也想吃冰棍儿,我给她拿一个嘛。” “她不想吃,你把冰棍放下。”聂卫民在吃东西方面,可小器着呢。 二蛋也倔了起来:“想吃,她肯定想吃。”甜甜的,又冰冰的小冰棍儿,试问那个孩子不喜欢吃。 陈丽娜是看出来了,二蛋豁朗大方,聂卫民比较窝家,这俩孩子的性格反差特别萌。 当然,据说将来当黑老大的时候,一个管打架辟地盘,一个专门管收钱,一个是手一个是脑,哪家黑帮都有内斗的时候,就他俩,从十五六岁出道到最后被抓被审,到了公审的时候还互兜互揽,抢着揽责任,拧的就跟一股绳似的。 要不,怎么别的黑老大关几年也就出来了,就他俩给枪毙了呢,所有的罪,他俩都是乘以二的。 “行了,卫民,我刚问过了,你爸不喜欢吃冰的,这根冰棍拿去,你们一起拿去,给陈甜甜吃去。”女孩子尤其爱吃冰棍呀,冰淇淋这种东西,陈丽娜觉得,自己得把这个叫孙母那个小器鬼惯坏了的聂卫民,教育的大方点儿。 俩孩子相对看了半天,二蛋拿着冰棍儿,聂卫民也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新棉衣,俩兄弟一前一后的,就于风雪里出去了。 虽说俩户紧挨着,毕竟才下过雪的夜里,陈丽娜不敢掉以轻心,站在门外,直等他们敲开了王姐家的门,进院子了,这才折回了屋子。 聂博钊正在厨房里烧热水,洗碗。 他现在是不敢惹陈丽娜,怎么说了,最怕她撒娇,或者是说什么小公主之类的,一听提及,混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一吃完饭,为防她又要撒娇,他主动的就来帮着陈丽娜到厨房干活儿了。 陈丽娜作饭,不像黄花菜不放油,锈锅子里煮一锅子的羊肉出来,腥乎乎的大家一起吃,所以,那锅必得要烧热了水才能洗。 而且,要想锅碗上面没有那股子擦不掉的油腻,肯定就得放洗涤剂,但现在这个条件,连洗衣粉都难淘到一袋,那有洗涤剂那种东西? 所以,家属们普遍用的是火碱,火碱伤手,陈丽娜爱惜自己两只手,饭可以作,但碗,只要聂博钊在,她就不肯洗。 “我听着,似乎卫民还是不肯拿你叫妈,要不要我夜里跟他说一下?” “我倒不在乎这个,横竖他也不是我生的,非逼着他叫我作妈,这不是招恨吗?”陈丽娜说。 聂博钊想了想,又夸起儿子来:“但我儿子还是很懂礼貌的,就比如说,你看,他今天都帮你端碗了,而且呀,他还帮你扫了地,他自己跟我说的。” 如果俩兄弟在地上活泥巴也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