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戎弯腰,抱起沈非烟,“回家!” 原本就在门口,几步就到了。 他把沈非烟压在怀里,从她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沈非烟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她冲到洗手间去洗脸。 江戎合上大门,跟进去。 洗手间门推开,沈非烟正对着洗脸盆擤鼻涕。一看门开了,她气的跺脚。 江戎连忙关上门,悄悄地把自己关在里面。 沈非烟闭着眼在洗脸,使劲擤了鼻涕,洗干净的脸,她关了水,站在洗手池旁边。眼泪又涌出来。 她低头又开了水洗脸,水声很大,她小声压抑地哭着。 江戎看着,那眼泪混进冷水,很快没影了。 他的心里一片痛苦的茫然。 曾经,他心里也许有那么一瞬间想过,沈非烟为什么三年多之后才和余想一起,可也就是那么一瞬,他不想承认,自己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有时候不敢换位思考,而是换了位置,自己能恨死自己。 这件事里也没有对错。 走或者不走,他有选择的权利,沈非烟也有。 但如果说的这么清楚,就不如直接遵循沈非烟的态度,分手就行,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说透了太诛心,他当初为什么没去,为什么连句解释也没,就算不去,等你回来四个字都不能说吗? 也许年少气盛,当时她是说了分手走的。 他也负气不去找她。 后来,却是不能去了。 原因太多,多到他总来都不敢去深想。 如果要讲理。 这件事里没有对错。 但是如果要说爱情,终究是他不对。 他是男人呀,沈非烟十几岁就和他好。 什么都给了他。 就求他一件事,他还没办成。 他如今成熟了,如果可以回到过去,能把当年的自己打半死。 他走过去,从后面搂着沈非烟,不说话,心揪成了一团,他这些年经过的事情太多,已经不会哭了。此时纵然觉得心疼的不行,可也只是抱着沈非烟,一滴眼泪都没有。 “非烟,对不起。”他的眼睛压在她的肩膀上,手伸过去,把她攥的紧紧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她手是湿的,他握了一手的水。 洗手间里有玫瑰花的香气,淡淡的。 令人觉得幸福而洁净。 这就是沈非烟给他的感觉,除了她,再没人了。 沈非烟走了,一年年过去,他才知道,有些东西走了根本找不回来,不会再有了。 所以除了死不丢手,还能怎么样? 就像这时候,他除了死抱着沈非烟,其实不知道可以怎么做。 沈非烟拿过毛巾,被他死抱着,她动作艰难,擦了脸,她看到白毛巾上有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上沾了血。她拉起来江戎抱她腰的手,上面烂了一块。 她身子一僵,挣脱开江戎,“手……手,是不是被咬了!狗,狗咬了!” 她着急,有点语无伦次。 江戎摇头,抱上她,不是咬的。 沈非烟拉着他的手要看。 江戎把她压在洗手台中间,手按在洗手台上不给她看。 沈非烟说,“你别闹了,让我看看,要不要去打破伤风。” 江戎说,“不用。” “不行!”沈非烟推开他,“去医院看看。” 江戎被硬推出洗手间,“衣服也脏着呢。” “那你打电话,让医生过来给你看。”沈非烟干脆极了。 江戎无奈,去打了电话。 沈非烟从楼上翻了翻,找到江戎以前的衣服,从三楼扔下去给他。 江戎坐在客厅,看到沈非烟赌气般扔下他的衣服,觉得那是幸福从天而降。 她当年走的急,他们一直好。分手的也急,所以没有来得及分割“财产”。 江戎手上的沈非烟那些戒指,都是她留下没有带走的。 她们当时有另外一个家,租的房,后来那地方拆迁,他把东西都搬回了他家。 沈非烟从楼上下来,看到江戎已经换了衣服,白色的圆领t恤,短裤,穿上干干净净,他一下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沈非烟没好气地说,“放了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