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大杂院好像在黄昏时分变了模样,变成了十年前沈阳铁西那座同样拥挤不堪却更加脏乱的院子,一样是傍晚,正是家家户户忙着晚饭的光景,萧铮好像看到12岁的自己在院里的压水井接满了水,费力的提着水桶朝厢房的小屋里走,房间里昏黑黯淡,隐隐传来老人的咳嗽声。 一只金毛慢慢悠悠地从院里走出来,把萧铮从十年前的画面里拉了回来。萧铮认得这是院里一户人家养的狗,那户人家住在最里面的厢房,平时也是安安静静,鲜有声响,萧铮在这住了将近一个月,和邻居之间大多混熟了,个别年龄相仿的已经变成了一起打球的球友,只有这户人家他还不怎么熟。 他只知道这家似乎住着两个男人,一个模样斯文的中年男子每天会固定带狗出来遛弯,其他时间便很少见到。看起来这人和院里的人相处的不错,总看到院里的大爷大妈亲热地和他打招呼,看身份大概是一个类似教师的职业。另外一个男人有过一次照面,三十出头年纪,外表相当英俊,萧铮感觉他好像很少出屋,自己住了小一个月,几乎没怎么撞到过他。 金毛认得萧铮,温顺地走到他腿边蹭了蹭。那个中年男子从院里走了出来,“柳金,别乱碰!” 萧铮朝叫柳金的金毛吹了声口哨,对男人点点头,“没事儿,它跟我挺熟的,您这是带它遛弯去?” 男人摸了摸已经靠到他腿边的柳金,“遛弯儿,捎带着上兵马街给它买点炸鱼,”他低头轻轻弹了柳金脑门一下,“好好一条狗,偏爱吃猫食儿。” 萧铮忍不住笑了起来,蹲下身对柳金吐了个烟圈,“嗨!小枊儿,我可找到臭味相投的哥们儿了,等下次我去“余炸鱼”时给你打个包啊!” 中年男子也笑了,“听邱大妈叫你小萧是吧,我姓冯,冯致远。” “萧铮!”萧铮一边和男人握了握手,一边往外掏烟,冯致远客气地摆摆手,“我不吸烟,北京空气不好,你也少抽。” 两人寒喧几句,冯致远带着有点呆不住的柳金去遛弯了,萧铮看着他虽已中年却依然修长挺拔的背影,心里忽然就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余味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床前发愣,床上放着一条外裤和一条内裤,裤子后面夹缝处布满了已经干涸的污渍。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穿衣镜中的自己,肌肉紧致,线条流畅,不像有些肌肉男那样肉块大得夸张。 余味转了个身,雪白的子弹内裤包裹的臀部在镜子中显得鼓翘饱满,他盯着浑圆下面的缝隙,心里好像有团小火苗一点点的燃烧起来,早上那个男人在那个部位摩擦和碰撞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冲得他心里突突直跳。 娘娘喝了口水,眼睛似乎瞟了余味一眼,忽地“唉”了一声,活生生就是余味偶尔望天叹气的节奏。 余味抓起床上的内裤,在手里下意识地甩着圈,走到娘娘的架子下,“娘娘,我今天被人性骚扰了。” 娘娘扑楞了下翅膀,啄了啄羽毛,倒是没有转过头去不理他。 “可是我发现我不仅不反感,好像还挺享受,现在心里还特别的……想要,你说可怎么办呢,我是不是太变态了。”余味感觉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把手里的内裤扔回到了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娘娘漂亮的羽毛。 娘娘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低头在他手上啄了一下,有点疼。 “知道为什么吗?”余味放开手,叹了一口气,“那男人身上有一种味道,就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的那种味道。” 余味把内裤放进洗手池中,打开水龙头哗哗地冲着,好像这样就能冲掉心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直保持沉默的娘娘忽然对着窗外叫了起来,“想要、想要……” 余味:“嘘!” 娘娘:“变态、变态……” 余味:“……” 手机响了起来,余味关了水龙头,来电显示号码是“老板娘。” 娘娘还在热情十足地重复着那两个刚学会的新词儿,余味只好一边接老妈的电话一边往客厅里躲。 “谁在你那儿呢,臭鱼,交女朋友了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