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声音轻轻的,“好。” “出来的时候多穿点衣服,记得把身份证带上,我已经叫好了车,就在你寝室楼下等你。”顾延川提醒她。 乔夏挂断了电话,踩着扶梯从床上爬下来。 刚一落地还有些站不稳,头晕目眩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跌倒。 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她强撑着精神换了身衣服,穿鞋,然后拉开抽屉找到身份证。 乔夏刚一走出来,顾延川就赶紧迎了上去。 看到她病恹恹,憔悴不已的模样,他眉顿时皱得很紧,“量了体温没有,多少度?” “没有,”乔夏摇了摇头,告诉他,“寝室的体温计上个月就坏了。” 顾延川拉开车门,担心她头会磕到,把手搭在门沿那儿,等她坐好了,自己才弯身进去。 他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乔夏的身上,“从这开到医院要半个多小时,你闭眼睡一会儿。” “好。”乔夏怕室友们担心,打开手机微信,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把手机塞到小包包里,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一些。 “怎么了?”顾延川眉微拧,不解地问。 “我怕把病传染给你了。”乔夏哑着嗓子说。 顾延川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愣了几秒,伸手一搂,把她拥到了自己的怀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背上。 “我抵抗力好,不怕被传染。这样你睡着舒服一些,等到了我再叫你。” 乔夏本来就发着烧的脸忽地又热了几分。 她用烧得晕乎乎的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自己这么直接睡在一个男生的怀里,好像是不太合适的 可是,她浑身发冷,而他怀抱真的好温暖,这就很让她舍不得离开了。 很为难的时刻,乔夏想起了公交车上经常用广播播放的那句――“爱护老弱病残孕”。 那自己现在生病了,还病得这么难受,应该也可以享受一次任性的特权吧。 “……谢谢。”乔夏红着脸闭上眼睛,渐渐地睡了过去。 顾延川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小同桌一张带着明显潮.红的小脸,呼出的气息比平时要热,要急促。 额头上一片滚烫,手上却凉的像是在冷水里浸过一样。 顾延川身体一直很好,一年到头也很少生病,偶尔感冒发烧,完全不放在心上,记得时吃几颗药,不记得就算了。 可现在乔夏发烧了,他就开始觉得这病怎么这么严重可恶,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分担分毫。 顾延川捂住她冰凉的小手,怕惊醒了她,这一路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动也没动一下。 乔夏觉得这一觉似乎比在寝室的床上睡得还好。 到了医院门口,她被叫了好几声,才缓缓地睁眼醒过来。 顾延川把她扶着坐起来,支付完车费,牵着她的手下车。 俩人走到大厅的等候区,他让她先坐下,“把身份证给我,我去挂号。” “给。”乔夏从包包里翻出身份证,递到他面前。 顾延川拿了之后,没急着走,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交到她手上,摸了摸她的头,交待道:“乖乖地在这儿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好。”乔夏脸红了红。 总觉得他的这个口吻,像是父母对待小朋友一样,难道他还怕她到处乱跑,被坏人拐走了吗? 她垂眼看了看,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悠哈的抹茶奶糖,上面还残留着一点他掌心的温度。 撕开包装纸,乔夏把奶糖放到嘴里。 甜味慢慢在舌尖蔓延,她开始心底悄悄地好奇,他什么时候开始有随身带着糖的习惯了啊…… 没过几分钟,顾延川手上拿着一本病例和缴费单过来,把她牵起,“我们先去四楼的呼吸内科。” 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坐在科室里,看到他们俩进来,问清楚病者是谁之后,就拿出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 “哟,三十九度了!” 老医生戴上眼镜,盯着体温计上面的数字看了看,“幸亏来的及时,再往上一点就要烧成高热了。你怎么弄的啊?” 乔夏老实回答,“下午在宿舍洗澡的时候热水器坏了,我提着开水瓶去楼下打开水,可能是这中途被风吹得受了凉。” 老医生了然地点点头,抓起一只圆珠笔,在病例上潦草写了几笔,“去旁边挂两瓶水,再住院观察一晚上。” 递过去时,他又顺口,好心地对顾延川说了一句,“你女朋友身子骨太虚了,过后记得要让她多锻炼,再给她多补补,注意膳食均衡。” 顾延川接过病例,“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乔夏烧得迷迷糊糊的,反应慢了半拍,等走到门外,才蓦地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都不用稍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