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看,哭楼.......” 妹妹将手里捏的一个什么四不像的东西伸到六六面前给他看。 因为小家伙说话奶声奶气,还有些吐词不清,所以六六没听懂,以为她说的是窟窿。 小眉头蹙起:“哪里有窟窿?” 而且,窟窿有什么好捏的? 郁墨夜其实也听成了窟窿,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 他笑着纠正妹妹:“你应该叫他哥哥。” “哥哥?” 小不点一脸迷茫,心想,你不是也叫他六六吗?娘亲不是也叫他六六吗?为什么她要见他哥哥? “嗯,哥哥。”郁墨夜点头。 小不点不理他了。 见六六对她手里的面团似乎没看懂,又伸到姐姐面前,重复了一遍:“姐姐,哭楼。” 姐姐看了一眼,又蹙着小眉头捏自己手里的去了。 见没人表扬,妹妹又将小手伸到池轻面前,稚声道:“娘亲,哭楼。” 池轻抿着唇,点点头,笑道:“嗯,妹妹真能干。” 与此同时,朝小不点竖了竖大拇指,小不点这才罢休,一脸得意看向六六和姐姐两人。 六六不屑地嗤道:“一个小洞都没有还窟窿?” 郁墨夜见池轻低了头,似乎眼睛红了不想让他看到,郁墨夜怔了怔,“怎么了?妹妹捏的是……” “骷髅。”池轻抬起头,实话实说道。 郁墨夜一震,愕然看向两个小不点,却在同时,又当即明白了过来。 在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密室里的一切,便是这两个孩子所有的认知世界。 别说池轻捏的那些小动物她们没有见过,一些常见的东西她们都没有见过,她们见过的东西就那么几样。 灯盏、破瓷碗、席子、骷髅、白骨、青砖…… 十个指头都数不完。 郁墨夜心中大痛。 “明日我将六六以前学的图册带来,教姐妹二人多认识认识一些东西。” “嗯。” 池轻沉默地捏了一会儿手里的面粉,想起男人说的毒发,以前可都是说的隐疾发作。 “你现在每月十五还会……” “嗯,”郁墨夜点点头,勾起唇角,“还会发,没有你的三年,我可是没少吃苦头。” 池轻眼帘颤了颤,眸色一痛。 男人是笑着的,声音淡然,看似一句玩笑话,但她心知肚明,那是实情。 她见过他发作时的痛苦。 “方才你说毒发,是几时中的毒?没有解药吗?” 男人笑着摇摇头 ,然后,便将他母妃怀他跟郁临渊之时,被人下毒,先帝让太医驱毒于一人身上的事粗略说了下。 他说得轻描淡写,池轻却是听得心魂俱震。 她真的很震惊,她其实知道他是中毒之症,却没想到…… 太后寿辰那日,岳七王爷讲的他在岳国为质时的种种,她就心疼不已,却原来他的苦难,早就在娘胎之时已经开始。 好在她还活着。 虽然不能解掉他的毒,至少,至少能在每个十五之夜,让他再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好心疼好心疼,说点别的吧。 “郁墨夜,除了第一次见面是你,后面有没有哪次也是你?” 见男人抬眸朝自己看过来,池轻又问:“我的并蒂莲木雕是送给你的吗?” 她记得刚回朝那会儿,他一直随身携带着,而且,刚刚他还用面团捏出了一朵莲花。 所以…… “不是,”男人摇头,“你是送给郁临渊的。” 不是送给他的。 “哦。”池轻有些失望。 “那你为何一直带着?我记得那次陈落儿不小心将木雕摔了,你为了木雕,推开我,我撞到了石桌上,差点撞出问题来。” 还有后来,她跟郁临旋在跑马场的时候,木雕摔成了两半,他当时生气盛怒的样子,她到现在还记得。 反正,他非常非常珍视那个木雕。 不然,在她没有记忆的日子里,她也不会那么耿耿于怀木雕上那个叫池轻的女人。 男人略略垂了长睫,静默,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