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淼转身,正欲出门,突然眼前金光一冒,她身子一晃,情急之下,她伸手想要扶住桌子,却是没有够着,人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郁临旋一惊,连忙起身,将她扶起:“怎么了?” 庞淼虚弱地笑笑:“没事,就有些头晕。” “让人去请个大夫看一下吧。” “没关系,老.毛病了,不碍事。”庞淼忍着腰和后脑上的痛意,轻拍着身上的灰尘。其实,心里比这两个摔痛的地方更痛。 她这样直挺挺摔下,他首先不应该是关心她有没有摔到哪里吗?找个大夫看看,好敷衍、好不走心的关心。 “不打扰王爷了。”庞淼捡了一步,又觉得眼前一黑,便连忙停住脚步。 郁临旋蹙眉,握了她的手臂,伸手探上她的腕,庞淼一怔,有些意外:“王爷会医?” “会一些。”郁临旋面色淡然,随随回道。 庞淼便不做声了,任由他凝神静探,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以前看过大夫的,她体寒、体阴、宫寒、还有一些妇科上面的,发头晕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止一个大夫跟她说,等嫁人了,这些症状都会得到缓解。 等嫁人了,意思很明显,就是男女行.房了,她的病就会得到缓解。如今,她嫁人都快一年了…… 他既会医,自是应该也探得出这些吧?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庞淼轻抿着唇瓣,看着男人脸上的反应。 没有一丝表情,男人将手自她腕上拿开,抬眼看向她:“有些寒体,本王等会儿让人去给你抓点药。” 药若能治好早治好了,也不会拖至今日,一入冬,有多难捱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谢王爷。”庞淼璀然笑着。 ****** 房里燃了暖炉,被褥也很厚,可庞淼依旧觉得就像是睡在冰窖里一般,几次想要像在娘家时一样,喊婢女海蓝来跟她一起睡,却终是忍住。 最后实在熬不住,她就将手炉放在被褥下,暖着双脚。如此总算是暖和了,她就慢慢睡了过去。 可没睡多久,就醒了,是被烫醒的,确切地说,是痛醒的。 掀开被褥,看到脚踝处烫伤了一大块,灼烧刺痛,钻心一般,她连忙伸手想拿走手炉,手炉在被褥里面一蒙,烧得极旺,烫得她手一痛,没拿住,就直接扔在了床边的地上。 吮.吸着被烫痛的手指,她发现床单也被烧黑一块。 脚踝痛,手指也痛,又没有药,她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了很久的眼泪终是抑制不住流了出来。 郁临旋进房便看到她坐在床上默默抹泪的情景,床边的地上手炉歪倒,炭火撒了一地。 “怎么了?”他蹙眉上前,看到她脚踝上的伤,大概已经了然发生了什么,低低一叹,转身去壁橱找药箱。 找来药膏,他坐在床边上,伸手握住她的赤足,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拧开药盒食指掠了一坨,轻轻涂抹在她烫伤的脚踝上。 刚烫伤,已是痛得要命,又突遇药膏,更是蜇人,庞淼脚一颤,本能地就想收回,却是被郁临旋眼疾手快按住。 “别动,忍着点,不上药,明日更严重。” 庞淼咬着唇看着他,看着他眉目低垂,专注地、温柔地将药膏一点一点轻擦在她的伤口上。 那一刻,她有些恍惚,她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温情在的。 “又不是三岁小孩,手炉能放在被褥里用吗?人醒着的时候还好,睡着了,那可是非常危险的,没听说过手炉放在被褥里失火的事情吗?” 庞淼低着头,没有做声。 她是太冷了。 擦了药,郁临旋又找来纱布将她的脚踝包好缠好,“睡吧。” 他起身,将药箱收拾好,又拿起墙边的扫帚开始扫撒泼在地上的炭火。 滚落在地上的炭粒子差不多已经灭了,还有一小些燃着,他将其都扫在簸箕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