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池轻的质问,太后的脸色越发黑沉。 目呲欲裂,森冷的声音从她的牙缝里迸出来:“可是,你的愚蠢行为,却会让所有人都死在你的手上,包括你自己!” 池轻呼吸一滞,怔怔看着她,没有明白过来。 太后瞳孔微敛。 “你以为是谁将避子花泥和绝子花泥放在你的寝殿的?” 池轻没有做声。 她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一定要将那个人给杀了。 是秦碧吗? 还是庄妃那个女人? “你觉得在整个后宫之中,有谁明知道你是哀家的人,明知道你是宠妃,还敢用这种方式陷害你的?” 太后咄咄而问。 没有。 池轻的第一反应就是没有。 除了…… “秦碧,除了她,没有人。”池轻愤然而语。 没想到说完,太后比她还怒,摇头,一副觉得她完全不可理喻的样子。 “简直愚不可及!你自己也说了,水仙是你进秋实宫的第一日就送过来了,你觉得秦碧贵为皇后,会在还没有摸清你底细,也还没有搞清楚皇上对你的态度之前,就对你下这样的狠手吗?” 池轻怔了怔。 不是她? 那是? 忽然脸色巨变。 “难道是……皇上?” 最后两个字,她艰难说出,只觉得呼吸骤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排山倒海一般朝她压过来。 她根本承受不住。 脚下一软,她伸手抓住太后的衣袖,才稳住自己的身子,她问,气喘吁吁:“是他吗?” 太后没有做声,唇瓣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已然给了她答案。 真的是他!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那个宠着她、爱着他、要着她的男人,怎么可能这样对她? 胸口就像是被棉花塞满,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所以,你害秦碧,他心知肚明,却还是顺水推舟,目的就是借你之手,除了秦碧,断哀家一臂,然后再来对付你,所以,哀家才说,因为你的愚蠢行为,害了我们所有人!” 太后将她落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拂开,声音如同她的眸光一样,寒如腊月飞霜。 池轻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 太后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以为你是谁?没有哀家,你什么也不是!哀家权势在手的时候,至少,他至少要对你做做假宠的样子,如今呢?如今怎么样?直接将你弃之敝履!” 池轻面如死灰。 太后拂袖离去。 临出门之前,丢了一句给目瞪口呆的孙太医:“药开给池才人,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孙太医领命。 池轻还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顾不上回应太后,也顾不上恭送。 就傻傻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 假的。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以前常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只是听听,第一次,她这般深切地感受着这句话。 在这四角方方的深宫,没有爱,没有亲情,只有利益,只有逢场作戏,只有虚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