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叫现在看看? 又不是看外袍的反面,看中衣的反面。 是看兜衣的反面呢。 让她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看看?有没有搞错? 似是了然她的顾虑,梅老板又出声道:“院子入口的地方有一间独室,梁姑娘大可以去独室将兜衣脱下来给大家看看,看看梅某所言是否属实?” 围观群众再次传来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郁墨夜皱眉,虽然依旧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但是,她知道,形势对她不利。 此人说得如此肯定,自是有十足的把握。 她穿着他家的丝绸,投着别家的票,的确说不过去。 而且,就算是单独去独室脱,可毕竟是贴身的兜衣,一个女孩家家的,将自己的兜衣拿过来给那么多人参观,又算是个什么事? 她自是不同意。 刚准备张嘴说话,却蓦地听到有人的声音响在了前头,“梅老板好生厉害,竟然能隔衣视物,本官甚是好奇,这是如何做到的?” 郁墨夜呼吸一滞。 是他。 出声之人,是郁临渊。 而更让她窒息的 是,他竟然边说边起身,举步朝前面走过来。 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逼近,郁墨夜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施了定术一般,僵立在那里,无法动弹。 梅老板见郁临渊过来,连忙恭敬鞠腰,准备说话,却是被郁临渊优雅扬袖,止了。 然后,就是径直走向郁墨夜。 郁墨夜微微低着头,看到他轻曳的官服袍角和云头黑底软靴。 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头一般,乱了她的心跳和呼吸。 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心,强自镇定。 郁临渊一直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很近,似乎她的头再低一点,就能撞到他的胸口上。 心跳扑通,声声入耳。 她忽然想,如果她一直勾着头,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她更紧地攥住了手心,缓缓抬起头。 做好了与他四目相对的心里准备,然而,却并没有。 就在她抬头的时候,他又踱步围着她看了起来。 缓缓踱步,就在她的边上,甚至跟她衣袂轻擦。 郁墨夜觉得自己快疯了。 手心传来刺痛,她知道,那是因为太用力攥握,自己的指甲刺入到掌心的肉里所致。 转到她的身后,然后站定。 全场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人。 院中四寂。 不知他在她的身后做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她后颈的位置。 脑子里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她闭了闭眼,告诉自己镇定。 要镇定。 她努力地想,要怎样做,既能摆脱面前的这种窘迫处境,又能不让他生疑呢? 对,去独室。 借口去独室脱兜衣,就能逃脱他这样紧逼的视线。 张嘴,正欲如是说,却蓦地听到男人低醇的嗓音在自己的后颈处响起:“哦,本官明白了,是不是这根带子?” 与此同时,郁墨夜感觉到后颈的肌肤忽的一热,她浑身一颤。 那是他的指尖碰到她肌肤的触感,她并不陌生。 那带着薄茧微砺的触感。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逆流,脚下都有些站立不住。 她知道,若再不做出反应就不正常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