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之人,自然是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她觉得自己的请愿应该有戏。 谁知…… 一时间又静谧非常,似乎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轻轻咬了唇瓣,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榻上胸口微微起伏、双目半阖半睁,似乎下一刻就要昏睡过去的男人。 她眼波微动,艰难开口:“我什么意思皇兄不知道吗?” “朕当然知道,只是你要给朕时间,朕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帝王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tang 郁墨夜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与她同时,樊篱也是愣了一瞬,然后,就禁不住唇角略略一翘。 他怎么觉得这句话在一语双关呢。 可是,某人听得出来吗? 估计不行。 见郁墨夜没有做声,帝王又开了口。 只是这一次,是对着太后说的。 “想必母后迟迟未答应四弟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的确,历朝历代,远赐做闲散王爷的,要不就是立功封王的,要不就是醉心山水主动请赐的,却从来没有一个是因为怕死、躲避被人陷害而提出的,也难怪母后纠结犹豫。” 太后眼波微动,没有做声。 郁墨夜却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阴险狡诈的男人! 故意讨好太后,给太后台阶下,不就是想太后不同意。 帝王还在说。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让世人怎么看大齐、怎么看皇室、怎么看朕?世人会想,我大齐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在外为质二十年的王爷?会想那是什么皇室啊、阴谋陷害那么多,是人间炼狱吗?会想朕到底是有多昏庸无能,才查不出一件小事的真相逼走一个王爷?”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连郁墨夜也微微垂了长睫。 虽心里愤慨,觉得他就是在靠着自己睿智的头脑,以及三寸不烂之舌故意强词夺理。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他说得的确也不无道理。 可道理归道理,世人不能替她活。 她也不能为了世人如何看大齐、皇室,和这个男人而活。 那些她管不了。 攥了攥手心,她也开了口。 “是我无知,请太后娘娘和皇兄恕罪,我收回方才的话,但我还是请求远赐,我方才说了,我无心政事,因为,我也醉心山水。” 方才这个男人不是说这个原因有先例,可以有。 那她就换这个好了。 众人汗。 帝王更是低低笑出了声,笑到最后甚至还咳嗽了起来。 樊篱连忙又上前端杯递水给他。 帝王接过,饮了几口,微微缓了缓气息之后,才再度开口。 “四弟当这些是儿戏呢?想怎样便怎样?想改口就改口?想信口开河就信口开河?” “朕也不想跟你多做解释了,就明白地告诉你,想要远赐,现在不可能!至少要让坠湖一事真相出来,再考虑远赐不远赐。” “而且,虽然没有邪祟,却也不能证明四弟就是被人陷害,别以为朕的后宫是什么龙潭虎穴之地,不是阴谋就是诡计,朕的后宫朕清楚,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可怕。原本这件事就不排除单单只是意外的可能,不是吗?” “如果只是意外,四弟却觉得自己被人陷害,还因为这个远走,让朕无辜来背这黑锅,来接受世人的质疑,朕不干!所以,你必须留下来,让朕证明给你看,给你一个交代,也等于给世人一个交代。” 帝王话落,转眸问向太后,“母后觉得儿臣说得对不对?” “嗯。”太后颔首,“皇上跟哀家想法一样,哀家身为后宫之主,也觉得后宫是个干净之地,老四方才说的这些若是传出去,的确会让天下人笑话,所以,此事到此为止,待真相查出,老四再提不迟。” 边说,太后边扬袖,示意跪在地上的郁墨夜起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