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他未欺骗,所以坦然无惧的样子。 可郁墨夜并不擅长去揣摩人的心思,更不擅长透过一个人的眼神去猜对方的心里所想。 何况是这个男人。 她永远也未看懂过的这个男人。 敛了眸光,她说:“好,既然你不愿回答,那我也不强求,我再问你,长乐宫的那个木雕是顾词初掉的是吗?”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应该是。” 郁墨夜就听不懂了,蹙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 男人的大手依旧落在郁墨夜的脸上轻抚,被郁墨夜握住手腕拿开,按进水里。 意识到她的动作除了带着几分不悦外,其实是不想他光着两只胳膊露在水面上受凉,男人嘴角翘了翘,眸光映着粼粼水面,潋滟生姿。 水下,他反手将她的两手握住。 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送冬节那日,辨音游戏的那一头是你是不是?” “是,我临时跟顾词初换了号码。”既然开诚布公,郁墨夜也非常坦白。 “嗯,”男人点点头,“所以,朕当时问她的问题你应该都听到了不是?如果朕非常肯定木雕是她掉的,或者非常肯定不是她掉的,朕为何要问她那个问题?” 郁墨夜一怔。 原来他问她这些,是回答她的问题,回答她的那个“什么叫应该是”。 “这个问题,你完全可以当面问她,为何选择在那样的情况下问?” “朕不是不确定是她嘛,自然是不会贸然当面相问,而在辨音游戏的时候去问,既能问到朕想问的,又能确保对方不知道是朕。” 郁墨夜听得有些糊涂。 他的意思是,他想跟顾词初确认木雕是不是她掉的,且还让顾词初不知道是谁在跟她确认? “不是,那个游戏结束不是要分猜对没猜对吗?到时候一对,不就知道是你?” “嗯,原则上是这样的,”男人点头,“但是,既然朕这样做,定然是有万全之策,换句话说,朕不会让辨音游戏顺利地进行下去,若中途停掉,自然就不用对号码了,也就不知道谁是谁。” 郁墨夜呼吸一滞,想起辨音游戏的紧急停止,是因为庄妃的狗跑进龙吟宫,将内殿搞得一塌糊涂,并将顾词初的扳指翻出来了。 “所以,当日龙吟宫的一切是你安排的?”郁墨夜难以置信。 “不是,”男人摇头否认,“不是朕,朕不会做那种陷自己于被动和绝境的安排,朕另有安排,只不过,朕安排的事还没发生,那件事先发生了。” “哦。”郁墨夜点点头。 想想也是,那日明显发生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那是谁呢? 假王德到底是谁的人呢? 关于这些她也不想多想,以她的脑子想也是想不出什么的,而且,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顾词初和这个男人的关系。 “顾词初是池轻吗?”犹豫了很久,她终于问出了这个盘亘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问完她就意识到不对,从刚刚的对话来看,她不应该这样问 tang。 所以,当即就换了一个问法。 “你是不是不确定顾词初是不是池轻,所以才问长乐宫里的木雕是不是她掉的?” 从方才他的话来看,她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因为,如果很确定顾词初就是池轻,他做什么要问木雕是不是她掉的,应该非常肯定是她的才对。 郁墨夜不明白的是,难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住在心尖上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这不像是这个男人的作风。 “不是。”男人也很快否认了她的问题,“朕是想确认木雕是不是她掉的没错,但并不是想确认她是不是池轻。” 郁墨夜皱眉。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 不过想想也是,掉木雕的人不一定就是木雕的主人。 是这样理解么。 所以,池轻另有其人? “那么谁是池轻,她现在人在哪里?” 郁墨夜再次望进男人的眼底。 男人略略垂眸,未语。 浓密纤长的睫毛也尽数遮去凤目中的所有情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