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悲言恢复了正常,甘乐意把他紧紧抓死在身边,不让他乱跑。迟夜白昨夜跟司马凤提了个建议:江湖上善于记忆的人不止他一个,杰子楼的少楼主田苦也是其中翘楚。且田苦与他不同,杰子楼里各类典籍千千万,田苦晓得的东西更多更杂,或许他能知道一些神鹰策的往事,又或者他知道怎么解决宋悲言这个问题。 司马凤点头说有道理,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 杰子楼是江湖上十分有名的一个地方,汇集各类书册典籍,小到一封书信,大到神秘的武功秘籍,无一不包。少楼主田苦与迟夜白年纪相仿,也是个善忆之人。但他和迟夜白最大的不同,是迟夜白习惯在外奔波,田苦却极少外出,只爱在家里看书,江湖人提起他,都要好笑又佩服地说一句“晓千年”。 俩人与田苦都是认识的,且关系很好。“晓千年”这名号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田苦从来敬谢不敏,一被人这样提起就红着脸慌乱摆手。 不久前田苦成了婚,司马凤和迟夜白都去了道贺,很是闹腾了一番,也终于得见杰子楼上下数十层的真面目。 “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和你去杰子楼一趟。”司马凤说。 两人没什么可准备的,跟林少意讲了一声之后便骑马上路了。 路上司马凤问了迟夜白一个问题。 “卓永怎么突然就有了龙阳之癖?” 迟夜白想了想:“这不奇怪,许多人都有。” 司马凤有些尴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迟夜白其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卓永一直都是春烟楼的常客,包括那位谢公子也是。照这个情况,退一万步来说,卓永真的对男人有兴趣,也不应是雌伏的那个。 因此,卓永很有可能是被强迫的。 凶手破坏他的喉咙,令他说不出话,日夜凌辱,最后弃尸水沟之中。 但无论是谢公子还是卓永,虽然面目俊美风流,但绝不是柔弱之辈。迟夜白没见过谢公子尸身,只听旁人说了,但卓永的尸体他是看过的:因为在码头上干活,卓永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发达,不是轻易能打倒的人。 正沉思着,耳边吹来一阵暖风。迟夜白略略往一旁让了让:“做什么?” 司马凤一脸的欲言又止。 迟夜白冷静地看着他。他对司马凤诸般表情太过熟悉了,所有的欲言又止都是假的,这神情一露出来,就说明司马凤又要开始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了。 “你那天怎么回去的?”虽然路上四下无人,但司马凤还是刻意放轻了声音,“真能骑马?” 迟夜白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这十几个字一个个钻进脑袋里,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自从你跑了,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你没事么?我是第一次……”司马凤还在说话,忽然脸颊上一凉:是迟夜白的剑鞘打了过来。 也亏得他反应快,临敌经验多,在剑鞘和脸皮只差毫厘的瞬间把腰后仰几寸,堪堪躲过了汇过来的铁匣子。 但他一口气还没喘出来,迟夜白已在马上伸过来一只脚,在他胸前踹下去。 司马凤一看,大事不妙,顾不得姿态优不优美,双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撑,整个人弹起几分,瞬间跃下马来。 “小白……”他刚刚落地,一句话都没说完,耳边风声疾响,一柄如虹长剑激射过来,正好掠过他耳边,深深扎入身后树干之中。 司马凤呆了一阵,突然举起手开始拍掌。 “小白!”他欢欢喜喜地喊,“你又精进了!” 平日里他和迟夜白在马上比斗,他落马之后迟夜白就很少追击,但今日这三招一过,他立刻晓得前面两招都是虚的,迟夜白就是想把他逼到滚下马,再用剑吓唬吓唬。 他一开始鼓掌,迟夜白满腹的怨气和羞愤就不知怎么发出来了。 “真不愧是我……”司马凤掉了两根头发,油皮都没蹭到,脸皮自然又厚了,“我的挚友。” 迟夜白脸仍红着,剑也不要了,策马继续往前走。司马凤把剑拔出来,连忙上马去追,一路小白小白地喊个不停。迟夜白没理他,但速度也没有加快,只是大口深呼吸以平静自己。 未几,司马凤终于追上来,伸手就去拉迟夜白。 迟夜白心道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手腕一翻一旋,反客为主攥紧了司马凤的手腕,就要用力将他拽下马。 谁知司马凤早有防备,另一只拿着剑的手也伸过来攀着迟夜白的手。他手里反握着自己的剑,拉扯中迟夜白看到剑尖正冲着司马凤的胸口,冷汗顿生,立刻停了手。 司马凤随即探身凑过去,把剑放入他剑鞘,顺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