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父亲都不能相信,只怕纵情酒色只是虚幌。若是稍微精明点,可就要朝不保夕了。” 山鬼叹道:“姑娘,咱们自家的雪都封了门,你还管他家哪片瓦上落了霜!” 娆荼缓过神,微微一笑,觉得山鬼说的不无道理,“正是,眼前有个死妮子撅着烂屁股趴在我这里,我哪管得了别人的事?” 山鬼皱眉反驳:“姑娘你这说得也忒难听了!” 转眼到了腊月,天气一天冷过一天,瓦檐上挂着一个个冰溜子,岛上的梅香越发浓郁起来。娆荼养了月余,身上渐好,这日她和柳杏在林间剪了梅花枝往回走,无意间看见水边的泊船上小顺蹲在船头,似乎在喝酒。 她走上前,小顺自顾自喝酒,没看见她。柳杏喊了一声,他才猛然一震,将酒瓶子往腰后一藏,抹了抹嘴没底气地叫了声“娆夫人。” 娆荼笑问:“喝什么酒呢?” 小顺一张面皮通红,颤颤道:“回夫人,只是粗劣的桂子酒,今年刚酿的,没什么劲,小人只当糖水喝。” 娆荼饶有兴味:“桂子酒?可否请我尝尝?” 小顺老实道:“小的船里藏了一罐,只是粗劣得紧,怕夫人喝不惯。” 娆荼颇有闲情,笑道:“如此,你划船慢行,让我在你船上略坐一坐。” 小顺一时有些犹豫,“湖上风大,怕夫人着了凉,小的百死莫辞!” “无妨。着了凉也是我的事,与你不相干。”娆荼说着,便由柳杏搀扶着上了船。 小顺取了一个干净的葫芦瓢,倒了半瓢泛着细沫的桂子酒。娆荼接过抿了一口,“嗯!”了一声,怡然道:“清瓢桂子酒,是为雅乐。” 她莞尔一笑,艳冠群芳,小顺愣了好久,还哪有什么梅花桂子、寒塘枯荷?都通通没有眼前的夫人好看。 柳杏咳了一声,提醒道:“小顺!仔细你的眼!” 娆荼笑道:“你别凶他,咱们现在坐着人家的船,喝着人家的酒,还不能让人家看一看了?” 一席话说的小顺满面通红,竟不是他看了娆荼,而是娆荼戏了他。 柳杏又咳了一声,“姑娘,请自重!” 船行到湖心,腊九寒天,水面结了一层薄冰,船破冰而行,发出清脆而幽远声响,反倒将四处映衬的十分宁静。 娆荼差不多喝了半瓢酒,双颊泛红,举目四望笑叹道:“真是好景!” 柳杏夺过她手中的酒,“姑娘不能再喝了。” 娆荼“嗯”了一声,起身歪歪斜斜踏出了船舱,“将船桨给我,回程让我来撑船。” 小顺吓了一激灵,忙将船桨抬起护在她身后,柳杏死死抓着她的手紧张道:“姑娘仔细掉下去!” 娆荼摇头,去夺小顺的桨,小顺哪敢跟她抢,忙松了手将桨递了过去。娆荼笑向柳杏道:“别抓我,不能掉下去!” 柳杏几乎要哭了:“姑娘……求你别吓我了……” 正在这时,小顺指着对面岸边开来的船惶恐道:“是大夫人的船!” 娆荼踮起脚尖看了看,点头笑道:“是她的船,舱角垂银球,何等华贵。看来沈筑与裴夫人没少游湖观莲,画船听雨眠。” 她喝酒上了头,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柳杏急道:“小顺,还不快撑船把姑娘送上岸。” 小顺也急:“姑娘攥着桨,我也不想在这杵着啊!” 娆荼身上站不稳,倚桨而立,“急什么?我还有话要对夫人说。” 她将桨握得死死的,柳杏掰了几次,不中用,只有干着急。 不时裴氏的船已经划近,裴氏走出船舱看着娆荼笑道:“妹妹今儿好心情来游湖。” “是啊,湖心,饮桂酒、观残荷、闻梅香,人生何堪?”娆荼懒懒笑道。 “妹妹站在风头上,又拿着桨,仔细掉下去。”裴氏善意提醒道。 娆荼摇头:“不碍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