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纷纷说道:“花体无大碍。” 九尾追问:“那为什么不化形?” 医师叹口气道:“是他自己不想化形。” 谢汐听到这句话,很想吐槽:庸医!他很想化形,只是没力气而已! 九尾惆怅了,怔怔地发了会儿呆,便又打起精神,仔细陪着谢汐。 谢汐很受用,挺喜欢九尾这忙前忙后的贴心模样。当然江斜也待他极好,但那家伙本质是个皮皮怪,正经不过三秒钟,太讨打,哪像九尾这样小心翼翼。 果然魂意比本体可爱啊,谢小汐这么想着。 大概过去了七八天,九尾带来了一堆玉瓶,他热切道:“虽然费了些功夫,但好歹是弄到了,都是你爱喝的。” 谢汐:“……”他是不是该表演一下触景生情? 唔,一朵花要怎么表现出如此复杂的情绪?也太为难人啦! 这玉露估计是成分不简单,谢汐不过花瓣沾了几滴,就感觉周身力气倍增,再一回神,已经变回人的身体了。 九尾眼睛明亮,声音略有些紧张:“还要喝点吗?” 谢汐这下是不得不触景生情了,毕竟都是个人了。 他看向玉瓶,眉心极轻地皱了皱,苍白着脸道:“我不想喝。” 九尾一愣。 谢汐转过头去,似乎连看这玉露的力气都没有。 九尾反应过来了,他胸口苦涩,宽慰他道:“这些对你身体很有好处,你还是……” 谢汐摇摇头,一声不吭。 九尾顿了下,狠心道:“难道离了后卿,这世界对你来说就再没牵挂了吗!” 冷不丁听到这名字,谢汐唇瓣微颤,躲闪的眸子彰显了他想要逃避的心理。 九尾按住他的肩膀,逼视他:“他把你当成其他人的替身,他根本没有在看着你,难道你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这一字一句的,残酷地揭开了小蔷薇溃烂的伤疤,固然残酷,却也除毒。 有些事不说开了只会一味逃避,而逃避之后,等来的只是压抑许久后更凶猛的爆发。 现在很痛,也比之后粉身碎骨要强! 谢汐摇着头,面色苍白道:“别说了,请您……别说了……” 九尾盯着他:“如果你想一辈子活在欺骗之中,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谢汐猛地抬头,惶恐道:“不要!我不要回去!” 九尾紧绷的神态中全是心疼:“忘了他吧,他真的不值得你喜欢。” 谢汐稍微代入了一下,情绪迅速到位:“如果不值得就能不喜欢,那该有多好……” 是啊,值不值得的,从来都不是喜欢一个人的衡量标准。 谁想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谁想把一颗心倾付给一场注定的悲剧? 谁想把一生最炽热的感情交托一个不值得的人? 可感情这种事,如果能用理智去控制,又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九尾听他这样说,一颗心都被戳成马蜂窝了。 是啊,如果说不喜欢就不喜欢,那他也不用为他魂牵梦萦。 被后卿欺骗一辈子又怎样?小蔷薇寿命这么短,快乐过一生不好吗?他为什么要点醒他?还不是不甘心。 理智上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却还是感情用事。 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做事,可其实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到最后带给彼此的只有走不出的无尽深渊。 两人都没再说话,离得那么近,却又隔得那么远,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谢汐基本能猜出走向了,他不忍心看九尾再难过,索性推了推“剧情”。 “九尾大人……”谢汐轻声唤他。 九尾看过来,银眸倒映着一整个他:“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哪怕是把你送回后卿那里,哪怕是让你继续沉睡在…… 谢汐低声道:“我听说您有个法术,能让人忘记一切。” 九尾呆住了。 谢汐继续道:“能帮帮我吗?” 这五个字说得满是绝望和无助,九尾一颗狐狸心都炸开了。 “好。”他忍着从喉咙涌上来的苦涩道,“我帮你。” 谢汐笑了笑,眼中蒙着薄薄的水雾:“谢谢。” 九尾嗓音干涩:“不用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