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丝线、长命锁、玉镯和草编的蚂蚱一件件重新放在黑玉小盒里,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才将盒子盖上。她将东西放在沈宁的枕边,看着她说:“那黑玉盒子都烧坏了,还是扔掉吧。你若喜欢,我再找匠师打个一模一样的。” “要你烂好心!”沈宁别扭地别开脸。 一旁的沈休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脾气这么臭,什么时候能改。” 沈宁有些生气地瞪了沈休一眼,她本是想顶嘴的,可是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好像一说话更会扯着伤口。 沈却就替沈宁说沈休:“还说她呢,好像你脾气不臭似的!你那臭脾气要是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说天下第一的!” 沈休嘟囔:“也不瞧瞧你自己那别别扭扭的性子,还好意思说我。” 沈宁好像特别喜欢看沈休和沈却拌嘴,瞧着他们两个拌嘴,她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可这一笑,就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宁脸上很厚的白布甚至都渗出了血痕。 “是不是扯着伤口了?疼不疼?要不要喊大夫来重新给你换换药?”沈却焦急地问。 沈休就走到床边,仔细瞧着沈宁脸上的伤。 “不不不……”沈宁急忙摆手,“换药跟换皮的,不换不换!” 对此,沈却很有体会。 小的时候,沈却最怕的一件事儿就是上药了。好像是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要被重新撕开一样。沈却刚刚到戚珏身边的时候,每次都不敢说疼,不敢躲。她就是自己表现不好会让戚珏不耐烦把她给扔了。到最后她倒是越来越忍受疼痛了。 沈却将贴在沈宁脸颊上的一缕儿发给她掖到耳后,轻声说:“不要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沈宁沉默了一会儿,说:“没关系,反正我名声一直不咋好,再变丑点也无所谓。” 沈却和沈休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和担忧。比起性子和名声来,女儿家的容貌真的是太重要了。何氏又是那个样子,若是以后在沈宁的婚事上再拎不清,可是真的苦了沈宁。 沈休拍了拍沈却的肩,给她一个宽心的眼神。 沈却略略放下心来,幸好她们的哥哥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总是胡作非为地闯祸,也会替身边的人着想了。 “你也回去歇着吧,你现在也是有了身子的人累不得。”沈休对沈却说,“阿宁这边有我陪着。” 沈却很不赞成地说:“哥哥,该回去的人是你。嫂子现在还是最需要你陪着的时候。” 沈休听了沈却的话一愣。 苏陵菡不仅是刚刚生产过的关系,更因为何氏今日就要给沈休塞人的事儿,肯定伤了她的心。她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指不定心里有多难过呢。 沈休忽然泛起了难。 “你们两个好烦啊!”沈宁忽然坐起来,十分不耐烦地看着沈却和沈休。 “你们在我屋子里叽叽喳喳真的吵死了好嘛!赶紧走!都走!别吵着我睡觉!”沈宁说完,直接面朝墙壁躺着,又胡乱拉了被子将自己盖着。 沈却伸出手想要替沈宁身上乱七八糟的被子盖好,沈休拦了她的动作,亲自将被子展开,给沈宁盖好,将每一个被角都压得服帖。 “阿宁,你好好歇着。我们先回去了。明儿个一早就来看你。”沈休说。 沈宁没有说话,直接用手捂了耳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