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死在长宁宫自是不能一直搁在这,毕竟华蓁还在。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曹嬷嬷这般的,自然是要按照宫中的规矩处置了。 华蓁想着宫中的规矩,凡事在宫里死了的宫女太监,最终都是在乱葬岗随便找个地方草草的埋了。 便是曹嬷嬷是太后身边出来的嬷嬷,也不过是多一床席子。 想着曹嬷嬷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一直护着自己,华蓁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一旁的采荷。 “麻烦你能否去找一下曹公公,让曹公公想法子给我在沈家的丫鬟江芙带个口信,让江芙去给嬷嬷收殓下葬。”华蓁说的很轻,却是叫人听着心疼。 这些个在宫中的宫女,谁不是一样的命,瞧着华蓁因为一个曹嬷嬷竟是伤心成这个模样。 心中自是感触颇深,当即点点头。 转身去寻曹公公。 等她回来,见着华蓁还跪在地上,地上搁着曹嬷嬷刚刚睡得被褥。 这些人都是在长宁宫伺候的,当初华蓁进宫陪着仁孝皇后便是住在这,也算是熟络的很,瞧着华蓁如此只觉得心中心疼的紧。 顿时忍不住鼻尖微酸,上前跪在地上轻声劝慰道:“郡主当心身子,莫要难过伤了身子,若是再这般下去怕是膝盖会受不住的,郡主咱们还是先起来吧。” 好半晌华蓁这才由着她扶着躺在床上。 却是盯着床顶的帷帐,久久不能入眠。 能在宫中对她下手,她着实想不出来会有谁。 毕竟这皇宫内院,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现在最想要她性命的人该是沈家和长平侯府。 除了他们,便就只有赵挺。 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件事绝对不是赵挺所为。 赵挺是个极为聪明极为谨慎之人,即便真的想要除掉她,也不会这般冒险。 而且赵挺早就在宫外开府,平日除非皇上重病当值,否则是不得在宫中留宿的。 他根本没有机会进宫,并且在长宁宫放毒蛇。 也就是说动手的人,只会是宫中的人。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沈家或是陈家的人买通了宫中的人动的手。 这般想着,华蓁只觉得眼睛干涩的很。 除了宁家,曹嬷嬷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唯一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 现在却因为自己惨死。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便觉得心仿佛是被刀子扎了一般。 那种痛,就像是看着赵元康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想着自己在临睡前,曹嬷嬷还在担心晚上没人伺候茶水,怕她不方便,坚持抱了被子要睡在脚踏之上。 没想到那竟是她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赌上,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华蓁进京攥着身上的杯子,恨意在心中蔓延开来。 不管是谁,不管是沈家还是赵挺,曹嬷嬷这个仇她一定会叫他们血债血偿。 这般熬了一夜,等着天亮宫女进来,瞧着她还睁着眼。 只是双眼通红,满是红血丝。 忍不住心疼的道了句:“郡主,时候还早,要不你再歇一会吧。” 华蓁闻言摇了摇头,让她扶着起来。 “采荷姐姐,这个时候太后该是起了吧?去将我昨个抄写的经书拿来吧,要给太后送去。”闻言采荷只得伺候华蓁洗漱。 简单的吃了两口东西,这才拿着炒好的经书去给太后请安。 这夜里闹得那么大的动静,长宁宫离着太后住的慈宁宫不远。 太后自也是听到了消息,见着华蓁过来,轻声道:“曹敏呢?” 闻言华蓁声音有些喑哑:“昨个晚上就被侍卫带走了,此刻应该已经埋了吧。” 话音刚落,一地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饶是太后瞧着,也忍不住心疼。 当即让华蓁起来:“看你这样子昨个一晚上怕是没睡好,赶紧将经书供在菩萨案前,回去再歇一会吧。” 闻言华蓁恭敬的谢过太后,跟着宫女去一旁的佛堂。 看着华蓁离开,太后的声音也是软了几分,曹嬷嬷虽说很早就离开太后去伺候仁孝皇后,但毕竟是从她身边出去的老人了。 这么说没了就没了,着实叫人想起来心中都有些感伤。 连着常嬷嬷都跟着红了眼眶。 等从慈宁宫出来,华蓁因着一晚上没睡,整个人看起来疲惫的很,没有什么精神。 原想着直接回长宁宫,刚走过甬道,还不等到长宁宫,却是远远瞧着赵静和挡在路上,身边跟着几个伺候的丫鬟。 采荷瞧见了,赶紧提醒华蓁:“郡主,是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