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上,公主乃羸弱之躯,平日里更是畏风畏寒,此等骑射功夫着实太伤心肺,公主实在是难负重任,还请王上体谅公主身子孱弱,另择人选。”阿弥跪趴在席间,字句之间皆是诚恳。赤努邪闻言面色有些更为难了些,拒也不是,应也不是,正想出个折中的法子时,只见灵姬娇笑,悠悠开口道: “大楚一向自诩富国强兵,怎么连堂堂的嫡公主都畏首畏尾,连这么个小小的骑射都不敢一试?如今看来,大楚也不过如此,中原强国的名头到底是唬人罢了。”灵姬轻嘲,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晏罗闻言,面色一白,如水的眸子里此时氤氲着一丝愠怒。 “灵姬阏氏既然这样说,临安也不好推辞,只是临安确实骑术不佳,唯恐扫了灵姬阏氏的一番雅兴。”晏罗紧绷着俏脸,说出的话本是不卑不亢,却因天生嗓音娇柔甜腻,此时听起来倒像是掺了蜜似地娇嗔。听到这娇甜的嗓子,灵姬心里顿时又多了三分怒气。 “无妨,公主只管一试,就算是输了,无非是折了桑各与大楚的面子,旁人可不敢怪罪到公主你的头上。”灵姬垂眸轻理着袖口,弯了弯红唇,眉眼带笑,殊不知言语之间皆是咄咄逼人。阿弥闻言脸色煞白,担忧地看了一眼晏罗,只见少女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粉拳微握,双颊有些微微涨红,清澈的眼眸里似有一丝为难之色。 话已说到这里,骑射比试一事自然是落下定音了。各族的公主见状纷纷出了席位,开始跃跃欲试了。赤努邪安排随侍去为各位公主安排马匹,只见灵姬俯身对身边的的婢女耳语了一番,婢女点了点头,便暗暗跟着随侍去了。扶风抬眸便见婢女鬼祟,墨色的眸子顿时深了几许,握住酒杯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晏罗也换了一身骑装,绯红色的衣摆如火,为这浩瀚大漠添了一抹亮色。脖颈处一圈雪白的毛绒狐领衬的肤色艳艳,水光潋滟的眸子此时正注视着面前一匹枣红色的烈马。马蹄微扬,掀起了一阵沙尘,晏罗被呛得咳了咳,素手安抚地摸了摸马背,觉得马儿有些浮躁。阿弥扶晏罗坐上了马背,晏罗立刻紧紧拽住了手里的缰绳,缰绳质感粗糙,磨得少女白嫩的手心微微刺痛。马头微微摆动,使得少女刚坐上马便左摇右晃起来,晏罗顿觉脑子晕晕沉沉,胃里也被颠的一阵翻滚。 各族公主已然就绪,霎时大漠上各色骑装争艳,不过一眼望去只有那一抹如火的烈红在苍茫的大漠上潋滟生辉。晏罗微微正了正身子,白嫩的小脸此时面色有些僵硬,娥眉微皱,一身的细皮嫩肉被粗砾的马鞍硌得有些酸痛。灵姬轻蔑地瞥了一眼晏罗,随即红唇轻启,语调轻扬: “时间为一炷香,就比猎物的多少,谁射中的猎物多,谁就获胜。”话音未落便听随侍一箭射出,霎时烈马纷纷飞奔起来,扬起了大片沙尘,顿时黄沙漫天。晏罗也立刻驾马扬蹄,跟上了领先的马匹。马群’交错,尘土飞扬之间已隐约不见身形,晏罗只觉呼吸难忍,鼻口之间似乎皆是沙尘。 “咳咳…咳咳…咳咳!”晏罗一手拽着缰绳一边伏在马背上剧烈咳嗽。坐下的烈马狂奔,怎么拉缰绳都已不听使唤。烈马宛如脱缰之兽,混乱纷尘之间,狂奔急出,朝着大漠深处疾蹄而去。少女被马颠得左右摇晃,忽上忽下,摇摇欲坠。 飞沙扬尘之间,晏罗的视线已然模糊不清,只觉脑袋发紧,胃中的几杯浊酒似乎都要被烈马颠簸出来了。少女小脸煞白,已无一丝血色,忍住欲呕的念头,玉手使劲地拽住了缰绳,手背上青筋绷起,白嫩的手心已被磨出了道道血痕。烈马只觉束缚异常,仰头嘶鸣,一个趔趄,晏罗被重重甩在了一旁的沙坑里,来不及呼痛,抬眸便见烈马朝沙坑之处狂奔而来,少女面色惨白,瞬时闭上了双眼。 没有意料的急重之蹄,一道疾风忽从耳边刮过,只听有重物轰然倒地之声。晏罗连忙睁开眼睛,只见烈马已然倒在了离自己只有几尺之远的沙地里,马腿上正插着一只利箭。 “属下来迟,让公主受惊了。”扶风手握一柄弯弓,嗓音沉沉。 “是你……”晏罗惊喜地看向扶风,煞白的小脸上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刚想挣扎着从沙坑里爬起,却不料双腿一软,又重重地倒在了沙坑里。少女眉头一皱,红唇微张,轻声呼痛。方才从马背上猛摔下来,似乎已经伤到了脚踝。扶风见状立刻赶到了少女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