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 德喜应声出去,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进来交给了孟长安,孟长安往手上倒出一些,抹在秦绵红肿的膝盖上。他掌心热热的,揉的时候微微使力,秦绵疼的挣了挣,软声喊道:“你轻点,疼。” 孟长安手上顿了顿,板起脸道:“你还知道疼?下次再敢这样,你的腿就别要了。” 秦绵眼睫眨动,又开始掉泪,不过,这次显然是疼的。 孟长安面上虽凶,但到底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揉到最后,秦绵困倦,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孟长安低头,凑近去看她的睡颜,痴迷地去闻她的鼻息,她的唇近在咫尺,他却只是深深看着,并未再向前。 “秦绵,这样便好。”他已经不愿奢求再多,只要她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德喜匆匆走进来,见秦绵睡着,压低声音在孟长安耳边道:“督主,秦夫人来了,在大门口等着呢。” 孟长安不喜别人随意进出厂督府,因此德喜也没敢让曹氏进来。 孟长安嗯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抱着秦绵起身,让德喜拿了他的披风过来给秦绵盖上,之后就抱着她一路走出厂督府。 曹氏带着秦柔和秦文淼在厂督府门口焦急地等着,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顿时愣在原地。孟长安抱着秦绵走到曹氏面前,曹氏回过神刚要开口,便听孟长安压低声音叱道:“噤声。” 曹氏抬头对上他阴寒的目光不禁身子发抖,孟长安冷睇她一眼,径直走向秦家的马车,把秦绵轻轻放在座位上,又把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做完这一切他对秦柔招了招手,秦柔微微一惊,但还是反应迅速地走过去。 “照顾你姐姐。”孟长安示意她上车,秦柔点点头,上车之后让秦绵靠在她怀里睡着。 孟长安看了熟睡的她一眼,刚要离开,便听见她的呓语:“督主,救我,我害怕。” 她在梦中低泣,小脸哀凄地皱在一起,孟长安心中狠狠一颤,想上车将她抱在怀里哄,但曹氏和秦文淼已经走过来了,他深吸口气,将车帘放下。 车帘下落的那一瞬,孟长安眼底的温柔尽数掩藏,面对其他人,他依然是令满朝上下闻风丧胆的东厂督主。 “秦夫人,有事?” 曹氏期期艾艾地开口:“孟督主,不知我家绵姐儿她?” 孟长安随口答:“睡着了,回去的路上不许吵她。” 曹氏心慌意乱地点头,犹豫地看了孟长安一眼,孟长安挑眉,开口承诺:“秦夫人放心,秦大人明日必定平安回家,回去等着吧。” 曹氏心里顿时涌上欣喜,但随即想到孟长安对秦绵的态度,她的情绪又低落起来,孟长安肯帮忙也许是女儿妥协了什么。 她越想越难受,对孟长安恳求道:“孟督主,绵姐儿她……” 然而面对孟长安冷凝的面色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秦夫人,你该回去了。”孟长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曹氏紧抓着一脸愤怒的秦文淼,落荒而逃一般爬上马车。 夜风里,孟长安凉凉的声音飘来:“小声些。” 曹氏立刻动作放轻,拉着秦文淼坐在角落里,一点也没碰到熟睡的秦绵。 深夜,孟长安独自进了东厂的刑房,身边连德喜也没跟着,长长的走廊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阴森而空寂。 走廊尽头的那间牢房里,两个番役尽职尽责的把守着,脸上不见丝毫困意。孟长安到来时,他们躬身行礼。 “他还醒着?” “回督主,醒着呢。” 孟长安挥退他们,推门进了牢房,墙边的一张木床上,秦翰靠墙而坐,眼睛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夜空。 孟长安看了他片刻,嗤笑道:“秦大人如今不怕本督了?” 秦翰没看他,声音空洞无力:“快死的人了,怕什么呢?” 孟长安古怪一笑:“你这么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连本督母亲生前绣的一扇屏风都要藏的好好的,怕被本督发现惹来杀身之祸,为何遇上太子的事就如此奋不顾身了呢?” 秦翰摇头:“可惜啊,太子生不逢时,他赤子心性,不善弄权,若不然一定是个明君,至少不会放任阉竖祸国。” 孟长安面色未变,嘴角勾起一丝讽笑:“秦大人忠君爱国,却将自己的家人弃之不顾,你可知你犯的罪,秦家那几个人的脑袋加起来都不够砍。” 秦翰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转身面对孟长安,道:“孟督主非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