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以帕子掩唇,一副震惊伤心的模样,其实嘴角勾起,不得不借着帕子掩饰。 梁明泽一脸尴尬恼怒地看着秦绵:“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绵低下头,肩膀微颤,清浊斋大堂里的众人见状不由有些同情起她来,一群人窃窃私语。 “这秦氏不是传言与太监不清不楚吗?可我看她不像那样的女人啊。” “你也知道是传言,秦氏一个深宅妇人能与太监有什么联系,不过是别人编排出来毁她清誉罢了。” “是啊,你看她如此柔弱还惦记出来给夫君送衣服,实在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 “她那夫君出来偷腥还对她如此态度,实在是凉薄啊。” “这算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吧,秦氏家里出了事,眼看就要被侯府休了,你没看刚才那个小厮都敢对她那样轻视吗?” 这些声音越来越大,秦绵却觉得还不够,刚才邵思岚躲得太快,外面的人还没看清她的脸。 秦绵眼中含泪,手指着梁明泽,哽咽道:“夫君,你……” 她似乎支撑不住就要向后倒,幸而冬枝在她身侧,及时抱住了她。 二楼雅间里,孟长安看见秦绵要倒下那一瞬间立刻站了起来,但随后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又心烦意乱地坐下了。 一旁的德喜撇撇嘴,他们督主只怕是真的对秦娘子上心了,只是他自己还没察觉罢了…… 秦绵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心痛道:“你怎可如此,阿岚,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啊。” 啥?长宁侯世子偷腥的对象还是他夫人的闺中姐妹?众人立刻好奇的视线往雅间里探去。 “邵思岚,我自问待你不薄,我们从小的情谊,你当真半分都不顾?” 秦绵声音凄楚,心却极冷,仿佛隔着一世的时间在追问里面那个人。她掏心掏肺,却半点落不得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邵思岚心惊肉跳地听着秦绵道出自己的名字,知道今日过去,她算是完了,若是嫁不了梁明泽,恐怕泰安城任何一个世家都不会接受她。 她心一横,扑到梁明泽怀里,哭道:“阿绵,我与明泽哥哥是真心的,你就成全我们吧。” 就在她以为秦绵定要大哭大闹一场的时候,却听她语气淡淡道:“好啊。” “我秦绵,自愿与长宁侯世子和离,从此婚姻嫁娶各不相干,今日请诸位做个见证。” 秦绵对着大堂里看热闹的人微微一福,转身离去之前对着青桃使了个眼色,青桃立刻会意从小厮手里把披风抢了过来,追着秦绵的背影走出了清浊斋。 秦绵的决绝也让众人静默了一瞬,紧接着更大声的议论传来。 “这样看来,也许秦氏与太监有染的谣言就是长宁侯府故意放出来的,侯府看她娘家败落,想要另谋亲事,才使出这法子让她名声尽毁。” “是啊,没准那邵家娘子也掺了一脚呢,真么想到邵御史竟然生出这样一个不顾廉耻的女儿……” 众人带着奚落的声音让邵思岚脸色发白,她没想到,她精心制造的谣言最后却不了了之,而今后,所有人都会唾弃她,夸赞秦绵。 一想到这里,邵思岚对秦绵越发恨得牙痒。 孟长安不发一言,沉着脸从二楼隐蔽处的楼梯下去,清浊斋背后真正的东家就是他,掌柜的跟在后边连声道歉:“督主,扰了您的兴致,小的该罚,但谁能想到那世子夫人会突然跑来……” 孟长安冷冷地看他一眼,掌柜顿时闭嘴。 “你觉得今日的事是她的错?” 掌柜的不知怎的回答,支支吾吾道:“也,也不能这么说,这……” “就是她的错。”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孟长安轻哼一声往外走,却不似一开始脸色那么吓人了。 掌柜的一脸莫名,德喜提点他一句:“今天的事应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吧?” 掌柜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保证把消息压下去。” 德喜:“谁叫你自作聪明了,记住,一定要传,传的满城皆知才好。” 德喜看着犹在发愣的掌柜摇摇头,紧走两步,跟在孟长安身后。 秦绵红着眼睛出来时,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冬枝担忧的望向她:“娘子,您没事吧,别哭坏了身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