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诩抚额。前朝的事,离了她,只旬日一理,都可在正轨。怎么到了中宫,只一刻,就要出乱子。 吉祥已经快哭出声了,叩首道,“是奴才失职,奴才的错。” 他一迭声地认错,刘诩自然知道是身边这个人拿的主意。 外面有人来报,说是阁臣们已经候在书房了。刘诩本就先约好了他们,听闻中宫先进了内后宫,这才也赶过去,谁知竟是晚了一步。 压着气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回头见送驾的人已经跪了一地,她沉了口气,缓声道,“午膳锦卿自己用吧。朕和阁臣们商量事,在前面用了。” 又能吩咐女官,“今夜朕宿在中宫吧。”户锦到底伤了,她还有话要讲,索性就在今晚吧。 “是。”女官听吩咐,已经有人出去往临渊通报去了。 户锦在心里叹气。吉祥也懵了。这一下子,不是争宠也算是争宠了。 --------------------------------------------------- 午后。云扬起身。 四五脸上不知摆什么表情。 上来服侍他洗漱,实在忍不下,絮絮,“您……那书您到底看明白没有?” 云扬没明白,“什么书?” 四五耸耸肩。 云扬反应过来,抚额角叹息。四五那书,刘诩硬说不对路,对路子的,都让她给摆到书案上了。恐怕晚上回来还要查问看没看。 “哎,您虽圣眷正隆,但……那事,您好歹上上心。”四五都要哭出来了。 “皇上遣人送信,说今夜不上岛来了呢。” 云扬怔了怔,平静地点头。 “大人。”四五哀其不争,不平道,“还是中宫呢。生生地从侍君床上抢人……”这话说得很露白,实是真着了急。 “四五啊……”云扬皱眉打断他,“外后宫这么大,谁又说准必是一人一个月的?” 四五被他问住,回不出话来。 “谨言慎行。”云扬轻轻拍拍他肩,“四五你才能长久呆在岛上陪我呀。” 四五眼圈一下子红了。 云扬拉他起身,自己进了书房。 正午的大太阳,照在御水河上,反出的亮光射得人眼睛疼。水汽迷蒙着,整个临渊整日没个干时候,早晚都是潮的。云扬写的字,撂了一中午,也没干透。 他自己把几张纸抖开,晾着。 四五跟进来,看云扬又靠案前站着。心里疼又难受。他服侍了这么久,也算是品出来了。云大人心里一没着落,就爱写字。皇上说云大人爱好这个。哪里是爱好,分明是个寄托。 四五长长叹息。 ---------------------------------------------------------- 和阁臣谈完事,刘诩秘密宣了个太监。 “到底怎么回事,从头细说。” 那太监叫天赐。本是男苑的人。后来跟在慎言身边。分宫前便被安插在福寿宫的,今日中宫一来,他就遣人报到了岛上。不然刘诩怎会这么快赶来。 天赐叩头道,“大人头回给太后请安,便是离得远远的,连茶都不曾亲奉。最是避讳的。这回进了堂内,竟是连个人也没带,外面还把门给关上了。太后叫近前,大人便跪得前了几步。太后便开始数落。大人自是不能辩,只垂头听着。太后说得气起,竟起身,去拉大人手……” 刘诩眼神一沉。 “大人当时就躲了一下。可太后居高临下的,一下子捏住了……”天赐顿了下,抬目瞅了瞅刘诩,续道,“太后一下子捏住中宫大人的下巴,抬起来……” 户锦身为男子,除了刘诩,哪受过第二个人这样,下意识抬手甩了一下。 “太后指套就划了大人咽喉下面,还见了血。” 户锦自不在乎这点伤,抬手自己抹了血珠,便起身告退。 “太后但凡……”天赐很及时地把后半句咽下。他想说,太后但凡有点长辈样,也不该自己拦了户锦。 当时平太后自己挡在门前,户锦再也不能推开她出去。 天赐深吸口气。当时情形,就连隐身在夹壁墙里的自己,都心惊得不敢大喘气了…… 平太后把着门,冷笑道,“怎么,当得个中宫,眼里便没太后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