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土地,渔民没有渔塘,一年辛苦,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就像蓝叔叔说的,裹腹可以,可一遇灾年或家中有重病患,那这一家子,也就算完了。” “嗯。”蓝墨亭点头。 “大齐同秦不同。马上江山。打下来的时间也不长,兼并之风并不强,所以新皇自上任,一直在打压世家豪强,连对勋贵王爵的分封,也很少以地封之。就拿云家一门三侯来说吧,朝廷封下来的,也不过银钱和奖赏。至于其他有了功名的读书人,一人得道,同族甚至同乡的土地都可记在名下,不上税或少上税的情况,也是重点打击对象。” “所以,扬儿以为,移民之初衷在于西北之地广人稀,需要有大量人手去开垦。而屯兵一撤,必会有大量良田空置,所以对于南地的百姓来说,这次移民,不能不说是一次很好的契机。” 云扬说完,便闭口。静静地看着蓝墨亭,等他消化。 半晌,估摸着他消化差不多了,云扬细细分析道,“一件事,若从不同角度来看,会有不同的解决办法。既然移民是国策,便不拘于南境。但也应考虑到南境地少人丰,又经战乱,民众艰难。若一些无田地的农民,能抛舍故土,到西北来,说不定,会有大作为也不一定。忆昔时,秦也好,齐也罢,也不过是一片片荒园山地,若没有住民们无畏地探索,不断地迁移,不断地开发,一代代递迭更替,哪来这这大好江山?而今,民众因循守旧固守一地,固然是故国难舍,但人总要往前看,不为自己,便为绵延子孙后代,也不应固步自封,困守一隅呀。” 蓝墨亭震动地看着他。 “其实除了秦境,还有周边的土著。他们的生计更加艰难。每到天灾,便要犯境,其时,秦境守边将士还有大齐的户家边军,往往会并肩拒敌。这也是为什么打下秦,用了这么多年的真实原因。”云扬中肯道。 蓝墨亭吸冷气,暗道这小子说的真不是假的。他到南地这些日子,也看了个七七八八。两国边境相接,民众血肉相连,根本不是敌对的样子。无奈朝廷有令,只能说君命难违。在攻秦这件事上,户海一系虽艰难,但到底打下来了。刘诩也没因梁相一事,带连户海,还封了个中宫下来给户家。这也是因为能打下秦,确实是天功一件。 “秦的正经百姓尤艰苦,南地的土著更没有生计,而西北移民,对他们绝对是一个生机。” “喔,那这秦地的无田家户,南境周边的土著……”蓝墨亭细细算了一下,不由睁大眼睛,“何止十万?” “对。”云扬笑了笑,“只要第一批移民成功转移,接下来,便会有自动的,源源不断的人,要求北上了。” 蓝墨亭叹服点头。他仿佛看到了在西北与南地相连的大小官道上,一队队百姓,携家带口,牵着牲口迁移的壮观景象。 “西北有郡主做镇,会对新迁移来的人进行扶助,粮种,工具,住房,甚至连近亲为村,连近地之民为乡,这些举措,都是我们已经商议好的。”云扬笃定地点头,“只要第一批成功,一切都迎刃而解。” 蓝墨亭象不认识云扬般上下打量。 这是他从小一手教大的小扬儿吗?一系列国策,从他口里讲出,条理分明,又有极强的鼓动力,这口才,这谋略,领到外面说是相爷高参,别人也会信呀。 云扬被他看得不自在,道,“蓝叔叔,扬儿说的,只是一个大方向,只是先参详下,看是否可行。其中操作,还须定下更细的条目来。” “颇为可行呀。”蓝墨亭一拍大腿。 云扬松下口气。 “咦?”蓝墨亭兴奋之余,疑惑道,“你说了这些,连我都热血沸腾了,可讲与圣上听了?她怎么说?” 云扬气道,“秦字都不要提,还哪里敢讲这些话。”昨天要不是看他有毒未解的份上,估计刘诩都能传板子收拾他了。 “啊?”蓝墨亭严肃起来,“皇上忌惮你到这个地步?” “不是不是。”云扬忙摆手,“她是怕我一说,她就会认同,然后照办。国策一旦定下,我被派到南境就势在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