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吃,怕积食呢。” “好。戴卿一起。”刘诩推开案上的文书,抻了抻腰,带着戴忠信入了席。 戴忠信刚要谦,见刘诩已经拿碗开吃了,又不好搅了圣上进餐,只得陪着坐下。国事辛苦,一天下来青年男子犹觉得累,何况圣上这一弱不禁风的女子呢。戴忠信心里发疼,看见刘诩的目光里,多了许多崇敬。 “吃吧。”刘诩心里发笑,点点他手边的筷子。戴忠信醒过来来,赶紧谢恩。也是饿得紧了,谦了几句,也埋头吃起来。 刘诩点头。这戴刺史看向自己时,眼里的忠字,都快溢出来了。这种人,做事干练,上手又快,自己眼里揉不进沙子,又舍得得罪人,若真心服帖了,确实是做御史的不二人选。大齐往后若要吏制清明,确实需要这样的人坐镇御史台。 君臣二人吃饱了。得空又喝了点茶水。 “您方才把叛军比作兔子,倒是新鲜又贴切。”戴忠信起身给刘诩续茶,笑道。 “嗯。”刘诩笑笑,“大营里有人这么说的,朕听着也是有趣。”说到后半句,有怅然之意。这话,自然是云扬说的,她又想到那个让他牵挂不已的人,不知云逸能否说服他,也不知他想不想得明白呢。不由又忧心起来。 “不过也贴切得很。”戴忠信点头。拿眼角打量刘诩神色。 “慎言到了没?”她转头找人。 “是。”候在外间的人轻声应。随着帘子挑起,慎言稳步进来,行至七步远,稳稳跪下,“臣慎言。”清越的男声。 “回来了。”看着裹了一身寒气的人,刘诩心疼道,“天寒,穿件轻裘也不费事。” “臣大意了。”慎言温和地应,抬目,清澈的笑意,挂在唇边。 戴忠信早起身,候在一边。刘诩转身替二人引见。戴忠信本就是慎言亲手从低等臣工里臻选上来,二人本不陌生。听了新封的官职,他便笑着拱手,“刺史大人。” 戴忠信哪能受礼,忙偏过身,半跪下去,“慎言大人,忠信得圣上信任,委以刺史重任,起因皆源自大人的知遇。忠信今后,必将惮精竭虑,不忘皇恩,不辜负大人信任。” 慎言有点尴尬。看着刘诩。 刘诩倒是乐见。伸手亲自将人扶起。回头冲慎言眨眨眼睛。早说过,这将来的六部九卿,基本上就都是慎言你的门生喽。 慎言更是尴尬,红着脸垂头。刘诩大乐。 “臣查探清楚了。”几人坐下,慎言把这几日亲自查回来的消息呈现上来,“大营里已经早做动作,花了几个月功夫,将岭南县前平原地带的瘴气清了,又建了偌大的几个聚居地,现已经有不少人移居过来了。” “喔?果然不出所料。”刘诩眼里都是笑意。心道云扬这小子矫旨的事也真干得出来。当初劫御赐金牌时,听说云家幼子的手段,便觉此子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如今看来,平时在云逸眼皮子底下,定是被管死了,骨子里,还真是个行事果敢的。 戴忠信听得一头雾水。 “咱们不是真的进山赶那万把只兔子去。”刘诩笑着给他解释。 “咱们就当狼……” 戴忠信思索一下,“那狼进了山,兔子们不就都躲洞里了?”狡兔三窟。 “可是若没粮吃,兔子饿急了……”刘诩笑意更甚。 “兔子饿急了也可蹬鹰。”戴忠信顺着答。 “鹰已经送进山喽。”刘诩点点桌面,笑意里含上了肃杀之气。“此番是殊死之斗。我们已经将山地横纵分成百余块,云帅的覆灭铁卫,分队做战,每队负责一块。这些铁卫皆善野战,骁勇无人能敌,进了山,便是再急眼的兔子,也不是对手。” “对山外居民,多辅以疏导之策,这不又有聚居地的百姓,做了示范。”慎言笑着补充。岭南地广人稀,村与村之间,若邻近,往往都是亲上加亲,断了骨头连着筋,若说动一家,基本上就能带动一片了。 “喔。”戴忠信豁然开朗。岭南人多骁勇,是要打服的。 “瞧着吧,多则一个月,少则半月,岭南就有大捷。”刘诩收了笑意,沉声。 慎言和戴忠信都肃然。这场大捷,不知要填进多少血肉之躯,但愿结局如他们苦心谋划的一般。 “可是,这聚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