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叹气。想到云扬走时,时间太急,甚至无暇和他辞行。自入行宫以来,蓝墨亭负责近侍陛下。从他的角度看,若说前方战事紧,急遣云扬奔赴,倒更像是因为这一班圣上新进的心腹重臣的到来,圣上有心把云扬藏起来一般。想到当时云逸也是这样藏人,蓝墨亭不禁有些气闷,难道云扬这样一个光彩的孩子,却是这样见不得光吗? 绕过正殿,顺小路,曲曲折折地来到偏静的一处,正是梅园。这会梅花都凋了,只有虬枝在风中倔强伸展。蓝墨亭站在梅林边,扫目巡视了一番明卫、暗卫的所在。整个梅园,倒是隐了不少人,却静得风声可闻般。 梅园,正是秦主淮墒幽禁处。 有暗卫飞身过来,无声地单膝跪在蓝墨亭身前。蓝墨亭摆摆手,身后巡哨的铁卫皆无声退出林子,别处巡哨了。此处幽闭,圣上严旨,除了他和圣上暗卫及少数禁卫,其余人是不准靠近的。别人只当圣上严谨,蓝墨亭却明白原因。初见秦主时,那肖似某人的面庞,让他也吃惊不少。那一刻,蓝墨亭也不得不承认,知道云扬是秦国皇子和亲眼见到云扬父皇所带来的震撼,后者明显大于前者。二人放在一起,不用别人介绍,便也猜出他们的关系了,这大概也是刘诩为什么要把云扬藏起来的原因吧。 “秦王如何?”蓝墨亭询问。 “回大人,秦王倒安静。”那暗卫简洁应,“户锦将军每日仍晨起练功,平日只在房中看书,不曾有异动。”暗卫抬起头,顿了一下,“他……仍请见陛下。” 蓝墨亭眉头亦皱了皱。 两人相对片刻,蓝墨亭终是叹了口气,“我去吧……” 暗卫似是松了口气,瞬间飞遁而去。 蓝墨亭顿了顿,心里骂了句臭小子,便折返方向,向梅林幽深处走去。 梅林幽深,有早春的残雪,灰蒙蒙地,在地面上留下一块块印迹。蓝墨亭踏着半湿的残叶,缓步前行,耳边,剑气声愈清。他驻下步子,眼前一片小小开阔地,当中,一个素色的身影,裹着银白色的剑影,在风中舞得正盛。蓝墨亭抿唇站下,剑影纷飞下,他缓缓闭目,耳边仿佛听见金戈铿锵,战马低鸣。 剑声一顿,蓝墨亭倏地睁开眼睛。那舞剑的人已经收势,一手倒扣着剑,背在身后,转过身来,朗眉星目,挺直的鼻梁,澄澈的面庞,漾着蓬蓬的英气。正是初至行宫,便被解兵权,禁独院的南军将军户锦。 “大人。”户锦见到蓝墨亭,眉不经意地挑起。他的眉尾微微上扬,飞扬中又带着柔和,此刻,那含着希冀的澄澈神色,让蓝墨亭一下子想到了自家的云扬。 想到要对这样的户锦说些什么,蓝墨亭神色暗了暗。 户锦瞟了一眼蓝墨亭神情,便瞬间明白了今天希望的落空,他顿住笑,歉然点头,“倒是有劳大人了,在下明白了。” 蓝墨亭心里拧了拧,不禁又暗骂方才那个暗卫臭小子,户锦每每这样知情懂礼又通透,倒叫人心中时时不忍。 “将军且缓缓心情,陛下此刻不动户老侯爷,便是暂时无事了。”蓝墨亭似有所指地看着他。 这话似是安慰,实则私授了讯息。被禁此处,除了一两名仆役,户锦能见到的,也就蓝墨亭一人。外面消息被封得铁桶一般,突闻此话,户锦先是一愣,继而中规中矩抱拳,“谢大人良言。” 蓝墨亭笑笑,心道好一个机警的户锦。便也不再接话,只笑着看他。 户锦僵了僵,垂头片刻。再抬头,“父亲……安好?”这话终问出口,虽逾矩也入情。 蓝墨亭暗点头,自己只用话轻轻一点,他便警觉,还用话反来试探。果然谋定即动,习惯反守为攻,不拖泥带水,不愧南军赫赫有名的人物。 “安好,现在京中圣上赐的宅子里。”蓝墨亭笑着点点头。 户锦眉动了动,“驿馆南军?” 探问军机?不过也正是目下最关键的问题,“移往皇城禁卫大营,目前安好……未得将令没有异动。”蓝墨亭知无不言,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