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锋。曲衡大叫,“耀阳……”一扬手,黄大海就飞跌出去,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冲到慎言面前,曲衡颤着手,不知该怎样抱他下来。一身的伤,裸在外面的皮肉无一处是好的。几处大穴,都隐隐有银针透入,连身体最隐秘处,也插着几枚钢针。“你们找死。”曲衡狂怒,下狠手,将几个行刑太监立毙手下。他通红着眼睛转头,泪湿双眼。只公出了数天,京中竟出了如此乱子,他的耀阳,竟被折磨至此,这还不如要他自己来身受。 不及多说,曲衡挑慎言身上还下得去手的地方,打横将人抱起,搂进胸前。 “人,我带走了,梁相若怪罪,只管找我来说。”他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话,抖袍而去。 盍内府司的人,没人敢拦。赤红了眼睛的曲衡,周身肃杀的怒气,让人不寒而栗。他抱着怀里冰冷又滚烫的人,心早揉碎。及出门,不忘用自己的长袍,把裸身的慎言裹紧。 “没事了,咱们回去。”曲衡颤着声音。慎言在他怀里始终无语。虽无语,但却无法忽略曲衡狂跳的心跳和颤抖的气息。直到曲衡滚烫的泪,滴地他颊上,慎言,轻轻叹气。 已经安排好接应慎言的秘营的人,早早埋伏地男苑四周。他们共同目睹了一队御林军,在都统曲衡的带领下,砸开男苑的门,将奄奄一息的慎言救了出来。 自家的主管,运筹帷幄的慎言大人,虚弱地躺在曲大人怀里。这不得不令在场秘营的人震惊。其时,慎言仍有一线清明。他趁着夜色,挣扎着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并未因身体的衰弱而迷蒙。他沉静的目光,无声地通知手下人,不准妄动。于是,埋伏多日的秘哨们,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管,被曲衡抱上了马车。 一切就发生在瞬间,曲衡带人卷风而去,只余下大小太监们一片哀声。 隐在秘处的人也是面面相觑半晌。 “也好。大人有曲衡庇护,麻烦少些。”一个带头的人沉声。月色下,其他几个黑衣人,都同时点头。虽然大人被曲衡营救,是在计划之外,但这也不失为最好的结果。 “可报备圣上?”有人迟疑。 “……报吧。”带头的男子迟了半刻,沉声。 几个人都直起身子,在夜色中,不再隐身形。他们同慎言一样,有着同样的气质,同样高挑的身形,若是未覆面,可见他们一样姣好的面容。他们同样出身在这个男苑中。 因为这个类型,是当初平贵妃最喜欢的。为了迎合平氏的喜欢,他们当初被搜罗进了男苑。而今,他们不再需要在别人身下宛转承欢,追随着慎言,成了秘营的暗探。 男苑,如此熟悉,恶梦里都不肯再回来的地方,让他们心情复杂难平。 “大人受了针刑,……”有人轻声。 几人都无言。 “把黄大海抓起来,给曲衡送去。这针刑,疗起来不容易,黄大海熟悉些。”带头的男子吩咐,他转回头,看向几人,“我知道你们都想要黄大海的命,可现下不能伤他,得救治慎言大人。”话毕,心中疑问又升起。这横里杀出来的曲衡,不知什么路数,慎言大人为什么不让他们动手而随了曲衡而去呢? -------------------------------------------- 梁相等得知人被劫走,连带黄大海也失了踪的事,气得脸煞白。“糊涂东西,坏大事。”梁相跺脚,全没了老相爷风度。 周旭沉了半晌,阴笑道,“曲衡是被情蒙了心……” 梁相眉眼一跳。自囚了慎言,他就无一刻安生,光是藏私兵的事,已经闹得他焦头烂额,何况圣上至今无踪。他心中杀机已生,只不想因为慎言,和曲衡交了恶。 “小小慎言,已无利用价值,就算是笼络曲衡吧,给了他又何妨。”梁成在一边突然进言。 梁相瞅了自家侄子一眼。 “曲衡是最重情的,若得了慎言,必定心满意足,还不感恩戴德报叔叔您的大恩?”梁成鲜有的稳重。 这梁成近来失魂落魄的,这会儿倒说出一句冷静的话来。倒也听得进去。梁相权衡了一下,只得点头。 “不过得提点曲衡一下。” “曲衡也知道轻重,不会轻易放慎言出来的。我与曲衡有些交情,这话,我去说。”梁成鲜有的自告奋勇。 看着梁成匆匆出门的背影,周旭在一边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慎言,真是祸害呀。” 梁相深点头,这个男宠,勾住多少人的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