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职责和规矩,就像慎言当初,也是以铁卫身份,一路随侍的。这是规矩,也是义务,蓝墨亭知道推无可拒。只是,现今他身份尴尬,已经是有了妻的人,不知该怎样做,才能不乱了规矩。 刘诩心里也感叹,嫁做侍君,还能出仕,这蓝墨亭可谓本朝第一人。 僵了一会儿,蓝墨亭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唇,“呃……主……主上,可容属下唤使女来,帮您沐浴。” 刘诩眼睛一亮,她听到蓝墨亭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 “墨亭也辛苦了,自去休息,我自己可以。”一句墨亭,自然地消除了两人间的距离。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光中,看出了更多的讯息。一声主上,一句属下,便于君臣间,多了一层关系。他是铁卫副统领,把握皇城大半命脉的人,这一声主上,昭示了蓝墨亭于政治上的心意。这对于刘诩来说,实在有着更大的意义。 “我累得紧,明日还得烦你叫早。”刘诩松下气氛。随意探手自已松脱发上的一支发夹,波墨似地长发散了下来。 蓝墨亭被她的平和感染,也会意地笑了笑,“主上早歇,属下告退。” 这次说得顺遂,又诚心。 果然是个通透的人,却又难得如此率性。刘诩暗叹,自己有幸,竟又能得一有力臂膀。 若不是星夜赶路去见云扬,怎会硬拉上蓝墨亭。若非两人如此近地互相观察,怎会彼此欣赏,如此顺利地让一个已成名的武将,倾心效忠? 想到云扬,刘诩心中激荡。明明没见过几次面,却又因着际遇,有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这不是缘份? 想到缘份,她心又刺痛起来。 --------------------------------------------------------- 京郊另一条官道上。 尚天雨策马疾驰。远远看见一顶蓝呢马车,他眼睛大亮。脚蹬开马腹,飞身掠了过去。身形之快,竟把马儿也甩在身后。 马车停下。尚天雨及近,扑通跪下,颤声,“师傅。” 马车帘一掀,一位白发老者探出身,伟岸的身形,声如洪钟,“小雨。” 来人正是被刘诩近日密诏入京的岭南老侠尚昆,尚天雨的师傅。 尚昆打量尚天雨神色,大手捞起他手腕,两指扣了扣脉门,“怎么伤着了?” 尚天雨哪有心思说自己的伤,忙推着师傅上了车。 车内,心急火燎地把慎言交待的圣上的密令说了。 听说是要他暗地里牵制户海和户锦,尚昆捻须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刘诩的用意,“户锦虽是武将,却练的内家功,要制衡他武功,又事先不让他知晓,只有用绝妙手法先闭了他的经脉才行。”尚天雨信服地点头,师父出手,必是不差的。 “不过,目下是要我到沁县云宅吗?”老侠对于第二个指令倒颇奇怪。 尚天雨知道些原因,却也不好说。 见尚天雨急急地要快走,尚昆按住他,“小雨,莫急……” 尚天雨一心想着慎言安危,又急着见刘诩,冲口道,“怎么能不急,慎言被他们带走了,迟了怕生变,我得救……” 尚昆打断他,看着小脸涨得通红的徒弟,苦笑,“你这孩子呀,怎么跟着圣上这么久,还是这么个直性子呢?凡事要转弯想想……” “怎么?”尚天雨不解。 “你口中的慎言,该是圣上最得力的助手吧,”尚昆谆谆教导,“你想想,他若是不知筹划,胸无沟壑的人,怎能辅佐陛下?” “您是说……”尚天雨也不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