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手呢。 --------------------------------------------------------------------------- 皇城铁卫总司。 都天明黑着脸,站在主厅。几个管代都垂头屏息分立两侧,执刑手已经抬上宽大的刑凳,油漆的乌木杖子,也抬了出来。众人见那要命的家伙扛在大刑凳上,无一人不觉得由臀至腿,隐隐发颤。 蓝墨亭满怀心事是从外面回来,刚进门,就看见这黑压压的气势。 他愣了一下。迎面见都天明负着手,脸色阴得不见一点亮,立即明白过来。方才圣上寝宫前失仪的事儿,估计是找上门来了。礼监司那帮阉人,腿儿倒是挺快。 “副统领君前失仪,礼监司着铁卫营统领执刑,以正铁律。”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蓝墨亭这才看见一个太监,躲在都天明伟岸身材的暗影里,正窃笑呢。 蓝墨亭转目看都天明脸色,不是一般的黑。铁打的汉子,几时受过阉人这样挟制,蓝墨亭见不得都天明受屈,脸色也变了。 当下干脆地几步走到刑凳边,扑通跪倒,一边扯铁卫常服的封腰,一边用锐利的目光躲向那个阉人, 那太监被他看得脖子发冷,心里更恨,尖着声音冷笑,“既然人儿都到了,都大人,您开始吧……” 都天明看蓝墨亭挺着背,扬着下巴不屑地样子,心里怒气更腾。抬腿就想踹他。“主管息怒……”众人大惊,纷纷跪下。到底不是在家里,好歹是一营副总管,不好当众拿出管教子弟的架势来。都天明硬咽回这回气,踹出一半又缩回来,狠狠跺回地上。 “执刑。”他一甩袖子,沉哼。 铁律严令,执刑期间,在场铁卫,均不准开口,更逞论求饶,求情。都天明一声沉喝,厅内外铁卫都凛然,不敢再乱说乱动。众管代齐刷刷跪伏。 都天明暗恨,他不知爱惜羽毛,这一回殿前失仪,让礼监司的人抓了把柄,履历上有了污点,以后前程该有艰难了。也怪他平日眼睛长到天上去,从不对那些太监假以辞色,结果,这下落到人家手里,还不拼命整治?平时行事就不留后路,这性子,打多少遍也改不回来。 都天明越想越气,沉声,“执刑。” 蓝墨亭侧目看了看身边的大刑凳和倚着的几根大杖子,饶是他硬气,心里也发寒。这东西,挨一次和次次挨,都是一样地疼,人说打多了就习惯,可他总是习惯不了?蓝墨亭看身后大杖已经磕在凳上,他咬咬牙,早死早托生,他也不要人架,霍起身,自己俯身爬在冰冷的刑凳上。 凳身黑里透着暗红,又冷又硬,夹着不知积了多久的血腥气。蓝墨亭展臂刚搂紧身下的凳板,就觉身后衣衫被人一掀,下身一凉。他脸腾地红了。 ☆、自责 这是去衣责打。倒是兄弟们好心,礼监司监刑,这打多少还不得人家订,先褪了裤子,也好过打碎了布丝掺进血肉里,治伤时遭二遍罪强。这里除了男人,就是不是男人的阉人,倒也没啥害臊的。身为铁卫,这也是司空见惯。可上位目光炯炯的,是他的大哥都天明呀,蓝墨亭存了那样的心思,怎么能不气短。他只脸烧得滚烫,只得深埋进臂里。 “不按着点胳膊腿儿,看一会蓝大人吃疼不过,跌下来,摔坏了。”那太监轻笑揶揄。众人皆怒目。都天明淡淡摆手,“不必,小墨受得住。” 那太监讪讪笑笑,退了回去。 这一顿的功夫,可苦了蓝墨亭,晾在凳上吹冷风,脸上却烧得滚烫,他把脸深埋进臂弯,头一遭,竟盼那大杖快快打下来才好。 后背终于挟一阵冷风,他终于松了口气。不自觉地绷紧翘臀,一杖结实抡下,一声脆响。蓝墨亭一咬牙,扛过这头棒。那太监盯着杖头,见它足陷进肉里,抬起时,才见几尺宽的僵痕高高肿起。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