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将院子里堆积的木柴都劈成小块,码放整齐,又将两口水缸里的水灌满。 屋里友贵家的正忙着做早饭,一边从笼屉里往外捡馒头,一边数落赵大玲,“昨天半夜我醒过来,伸手往旁边一摸,怎么你被窝是空的,黑灯瞎火的你跑哪儿去了?” 赵大玲知道是自己半夜溜出去见长生被友贵家的发现了,低头熬粥闷声道:“去茅厕了。” 友贵家的恨恨地扔下锅盖,“去趟茅厕要去半个时辰?你掉坑儿里了?”她压低嗓门,“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总往爷们屋里钻,他没醒过来你得伺候他的时候就算了,如今一个大活人,你也好意思?” 赵大玲嘟囔了一句,“有啥不好意的,你不是同意我嫁给他了吗。我嫁了他,也省得别人惦记我。” 友贵家的气个仰倒,“这不还没过明路吗?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以后你在这府里还怎么做人?还不得被人戳断脊梁骨!再说了,万一,啊!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你个大闺女怎么说得清楚,你以后怎么办?” “娘,我就是去跟他说了两句话,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好不容易醒了,我总得把之前发生的事儿跟他说道说道。我们什么闲白儿都没做,你别多想。”赵大玲知道友贵家的担心什么,赶紧安慰她。梦里可以肆无忌惮,真到了现实中,却不可能随心所欲,这个道理赵大玲明白,这个社会的礼教和男女大防比现代严苛多了,想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就得遵循这个世道的规矩。所以她和长生再情难自禁,也会发乎情止乎礼。 友贵家的哼了一声,“老娘都想带着烧火棍去柴房里捉你去了,还好你自己回来了。” 友贵家的一边数落赵大玲一边弯腰把灶台旁边的柴火扔进灶膛里。正进屋的长生赶忙走过来,接过友贵家的手里的木柴,“岳母,您腰不好,还是我来吧。” “哦,好,火烧旺一点儿,还有两锅馒头要蒸呢。”友贵家的捂着后腰直起身,转身去拿盘子。没走两步,突然警醒过来,“臭小子,你叫老娘什么?” 长生站起身,毕恭毕敬地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微微低着头,小声却坚定道:“岳母。” 友贵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愣愣地看着长生,好像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一样。长生在她的目光下更加局促,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衣服两侧的布料。 赵大玲满心欢喜地看着长生,他一直是害羞腼腆的,却在用这种方式表明了心意,也承担起了男人的责任。她怕友贵家的刁难他,上来打圆场道:“娘,这不早晚的事儿吗。” “你给老娘闭嘴。”友贵家的呵斥住赵大玲,一指长生,“让他自己说。” 赵大玲悻悻地闭上嘴。长生越发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紧张得声音都发紧,“岳母大人,得知您将令嫒许配于我,小婿内心欣喜万分,小婿虽身无长物,但与令嫒情投意合……” “等等,等等。”友贵家的不耐烦地打断他,“好好的,别咬着舌头说话,老娘听不懂。” 长生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又翻译了一遍,“我昏迷的那几天,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却能耳朵却能听到声音。我听到您说要将女儿许配给我,我非常高兴,所以我想向您正式提亲,恳请您把女儿嫁给我。虽然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你这挺尸挺得还挺有水平,不耽误你听见要紧的话!”友贵家的有些愤愤不平。她看了看紧张局促的长生,又看了看凝神屏气等着自己答复的赵大玲,终是无奈地挥挥手,“得了,你病的时候,我闺女都贴身伺候你了,我这个当娘的还能说什么?我也不图别的,只要你对我闺女好就行。不过,”她话风一转,瞪眼道:“咱们丑话说前头,你要是敢欺负我闺女,老娘可饶不了你。” 长生和赵大玲欣喜地对望一眼,友贵家的这是正式地首肯了。友贵家的嘴里说着狠话,那是因为要给新女婿一个下马威,不能让他觉得这个媳妇取得太容易。但是友贵家的越看长生越觉得喜欢。老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长生这孩子虽然身份差些,但是人老实,对自己闺女那是死心塌地,为大玲子死都行。就这点上来说,友贵家的对他很感激。而且长生长得还好。虽说爷们家的长得好不能当饭吃,但是没有人不喜欢长得俊的,偏喜欢长得丑的。不过友贵家的心里也嘀咕,长得实在是太俊了,也是毛病啊。 友贵家的从心里已经认可了长生,觉得这个女婿虽然离自己的预期值差些,但单看人品还是合格的。不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