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都走了,赵大玲却只能还站在原地,没有夫人的发话,她也没法儿走,心中将这两个人骂了好几遍,低着头,脑袋恨不得扎到胸口上。 夫人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待二小姐出去了,才向二少爷闲闲地说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听说你院子里最近不安生,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像话。” 二少爷有些讪讪的,“都是那些女人爱争风吃醋,让母亲跟着费心了,做儿子的实在是心中愧疚。” 夫人瞟了他一眼,“这事儿我说你媳妇了,好歹是做正妻的,怎么连底下人都镇不住,传出去让人笑话。不过你也是,别脏的臭的都拉屋里去,也让你媳妇面上无光不是!” “母亲教训得是,儿子受教了。”二少爷毕恭毕敬,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赵大玲身上瞟,他一早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个眼生的丫头,夫人屋里的琉璃和璎珞他虽然早就眼馋,但是因为那两个是夫人跟前得脸的大丫鬟,打死他也不敢张嘴找夫人讨要。而这个丫头却从没见过,此刻低着头露出一段白腻细润的脖颈,看那身形,十分窈窕,二少爷越发不禁多看了几眼。 璎珞从里屋拿出一对叶子型的红玉耳坠子,交给赵大玲,“夫人赏你的,放在妆盒紧里头了,让我一通好找。” 赵大玲谢过夫人,低头接过。夫人发话了,“戴上我瞧瞧。” 赵大玲无奈,只能将红玉耳坠戴在耳朵上,偏头的功夫,正好看到二少爷正在打量她,这二少爷脸色浮白,目光游移,年纪轻轻就有青色的眼袋,长了一张纵/欲过度外加过劳肾/虚的脸。她手一抖,耳坠差点儿掉在地上,忙稳了稳心神,戴好耳坠再次向夫人行礼,“谢谢夫人,请容奴婢告退。” 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赵大玲赶紧退出了屋子。跨出屋门之际,还能感到身后一道目光,如芒在背。 二少爷一直扭着脑袋看赵大玲的背影,那纤柔的小腰,完美的曲线,走起路来透着几分飒利劲儿,跟一般扭扭捏捏的丫头不一样,二少爷瞬间觉得自己院里的都是烧糊了的卷子。直到赵大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恋恋不舍地扭回头。 夫人只当没看见,不痛不痒地又聊了几句家常,便打发二少爷回去。二少爷忍不住舔着脸问:“刚才那丫头看着眼生,没在母亲这里见过,是母亲新收的婢女吗?” 夫人淡笑了一下,“是外厨房烧火丫头,兼着在你五妹妹院子里扫院子的。” 二少爷嘬了嘬牙花子,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般人品倒是可惜了。” 夫人貌似不经意道:“不过是个家生子,随意处置就是了。我见她也不小了吧,正想着过了今年就给配个小厮呢。” 二少爷心中暗喜,忙上赶着道:“儿子有个不情之请,这两天白氏正跟我闹呢,说是屋里连个趁手的丫头都没有,我看刚才那个丫头挺稳当,瞧着是个仔细人儿。儿子能不能替白氏跟您把那丫头讨了去?” 夫人心中称意,面上却不露出来,只含笑道:“你还是疼你媳妇的,看到你们小两口这么和睦,我这心里也就放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如你所愿吧,一个末等的丫头,能去伺候二少夫人也是她的福分。我这就让范妈妈去外厨房招呼一声,让那赵大玲直接去白氏跟前伺候着。” 二少爷喜不自禁,“多谢母亲体恤。” 赵大玲穿着新衣服回到外院厨房,大柱子看见了瞪圆了眼睛,“姐,你穿得真好看,跟年画里的仙姑一样,比上回来咱们屋的几位小姐还好看!” 赵大玲拍拍大柱子的小脑袋,“好好在门口守着,你长生哥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去叫我!”。 友贵家的正择菜呢,看见了赵大玲也是吓了一跳,“刚才出门的时候还一身粗布呢,这回来怎么换了这么身金贵衣裳?你是遇到财神爷了还是拾到聚宝盆了?” “夫人赏的,除了衣裳,还有一对儿耳坠子。”赵大玲说着摘下那对儿红玉的耳坠扔在了灶台上,连带着把那朵芙蓉花也摘了下来扔在一旁。 友贵家的且惊且喜,“你这是得了什么造化了,竟然能入夫人的眼,还赏了衣裳和首饰。呦,这耳坠子看着也不是一般的东西,真精细,这是小姐戴的吧。还有你这身衣服,瞧这绣花,肯定是外面的绣纺绣出来的。”友贵家的看看耳坠子,又摸摸赵大玲身上的衣服,口中啧啧称奇。 赵大玲心中烦闷向友贵家的诉说,“娘,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刚才在夫人那里还碰到二少爷了。” 友贵家的一听瞪大了眼睛,“谁?二少爷?闺女,你可得离他远点儿,这府里谁不知道,他把他院子里的丫鬟都祸祸一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