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气地看了半天,他又不动了。 玉阳真人又到了御史府几次,每次来都会到柴房看看长生,站在远处打量他,然后又默默的离开。有时候她也会跟赵大玲聊聊,询问赵大玲口中的现代社会。夫人跟前的范妈妈也都会将玉阳真人在柴房的一举一动都仔细记录下来,再原原本本地向夫人汇报,“今日,真人又去看了外院那个痴痴傻傻的小厮,还跟照看那小厮的赵大玲聊了半天,我借着送茶的机会凑到近前,隐约听到她们在说什么蜀山……什么教派的,那赵大玲说了一句话,什么来着,哦对,‘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玉阳真人还夸她见识广、懂得多,后来她们见我送茶过去,就没再说什么。” 夫人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范妈妈依言退下,夫人又招过来璎珞,“你去把二小姐叫过来。” 不一会儿二小姐带着染墨过来了,撒娇道:“女儿正在屋里作诗呢,母亲找女儿何事?” 夫人屏退了跟前的丫鬟婆子,只留下母女二人,将玉阳真人与赵大玲谈话的事儿告诉了二小姐。柳惜慈冷笑不已,“这可是奇了,玉阳真人跟我没多少话说,对我总是淡淡的,倒是跟一个末等丫鬟聊得热闹。那赵大玲不过是一个扫地烧火的丫头,她能有什么见识,还得到真人的夸奖?” 夫人想了想,“说不定是那顾绍恒的缘由,他获罪落难前可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这半年多待在外院厨房,不经意间跟那烧火丫头说点儿什么外面的见闻,也够那丫头受用了。再说了,上次赵大玲差点儿被丹邱子烧死,也是顾绍恒用当年顾太傅与玉阳真人的一个赌约换了她一条命。这么说来这玉阳真人跟顾家渊源颇深,要不然她也不会回回去探望失了心智的顾绍恒。若是赵大玲那丫头借机向玉阳真人买好卖乖,再投其所好,玉阳真人看在她照顾顾绍恒的面子上对她另眼相看也是可能的。” 柳惜慈也是一惊,“母亲,你是说……”她手里的帕子拧来拧去,跺脚道:“怎么可能,玉阳真人是昏了头了吗,竟然看得上那么个粗鄙的丫头。娘,如果真人没有收我为徒,却看上了赵大玲,那可怎么办?咱们御史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夫人按住柳惜慈的手,“稍安勿躁,现在说玉阳真人看上赵大玲了,想收她为徒还为时尚早。按理说,玉阳真人不会收像赵大玲身份那么卑微的徒弟,但是因着顾绍恒这层关系,咱们也不能不防。” 二小姐眼神阴沉下来,“当初就该让丹邱子烧死她得了。要我看她就是个祸害。”她凑近夫人,“娘,要不然咱们干脆……” 夫人瞟了她一眼,“想要赵大玲的命么?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玉阳真人若是问起来人哪儿去了,怎么死的,咱们不好搪塞。二来,那顾绍恒迷了心智,除了赵大玲,别人不能靠前,若是赵大玲死了,怕是他也活不下去。他死活倒不值什么,但是晋王殿下或是庆国公家的潘世子来要人的话,咱们交不出人来,肯定两边都不会放过咱们。那两位都不是咱们家惹得起的。所以,这赵大玲不能死。” 柳惜慈恨恨道:“那就让她捡了天大的便宜去吗?姑且不论玉阳真人是否真会收她为徒,光是想到她竟然跟我相提并论,就让我觉得是种侮辱。” 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慌什么,娘自然会为你想办法,除掉这个障碍。” 柳惜慈闻言大喜,“娘,您说这么除掉她?要不然弄残了她,真人总不会要一个缺胳膊少腿儿的关门弟子吧!” 夫人冷笑,“那样做也太明显了,现成的一石二鸟的手段,整治她还不容易!” 柳惜慈眼睛一亮,“一石二鸟?娘您快告诉女儿,除了赵大玲,那只鸟是谁?” 夫人高深莫测地一笑,“上次你爹因为柳敬辰招来潘又斌将他骂了一顿,这次咱们就再给柳敬文制造个挨骂的机会,我要翟氏那个贱人彻底一无所有,在这府中再也没有倚仗。” “您说二哥?”柳惜慈不解地问,“他除了关起门来混吃等死,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我听说二哥又看上了二嫂奶娘家的儿媳妇,拿一匹红绸子便勾搭到手了,二嫂又寻死觅活,闹得一院子不安生呢。” 夫人闲闲地用杯盖拂去茶杯里的茶叶,答非所问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