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玲子大字不识,她哪儿知道什么匾,什么字儿的!” 赵大玲知道今天的事儿说不知道是混不过去了,只得强作镇定道:“这位大人,您是问‘花间堂’的匾额吗?几个月前奴婢在扫院子的时候,看见一张纸,只觉得上面的字迹好看,想着三小姐识文断字的,就拿去给她。她一看也喜欢得不得了,还说,这上面的字正好能用作梅姨娘名下的一间胭脂水粉铺子的匾额。后来听说三小姐果真拿出去找人刻了匾。” “院子里捡的?”潘又斌嘲讽地勾起嘴角,“你胆子可真不小,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他渐渐收紧握着赵大玲的手,五指好像紧锁的钢条,赵大玲的指骨咔吧咔吧地响,好像要断了一样。 一股剧痛从手指传来,她脸色刷白,额上的冷汗涔涔落下,划过面颊滴落到地上,“倐”地一下消失在泥土里。她向来是个怕痛的人,手指破个小口子都要哼哼两天,但这一刻心中有了要呵护的人,她生怕长生听见她的叫声会不管不顾地冲出来,所以愣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第58章 残酷的承诺 潘又斌挑挑眉毛,神情中透出一丝兴奋,“有趣,好久没见过这么硬气的人了,尤其还是个女人。”他凑近赵大玲,“只是不知道,如果我拔掉你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再一根一根掰断你的指骨,你是否还会说那字迹是你捡到的?” 这样狠毒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只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淡。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那阴冷暴虐眼神却让人毫不怀疑,他下一秒钟就会这么做。 赵大玲顾不得害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豁出去自己的命,也决不能让长生落到这种人手里,她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你就试试!” 潘又斌一愣,上下打量她,须臾伸出另一只手攀上赵大玲的脖颈,感受着她年轻健康的血脉在手掌下的脉动,他收拢手指,赵大玲因呼吸苦难脸孔渐渐发紫,却依旧倔强地闭口不言。潘又斌满意地点头道:“没想到御史府还藏着这样的货色,也罢,爷今天也不算是白来,带回去慢慢审,有你哭着喊着说实话的时候。” 友贵家的爆发出尖利的哭嚎,“求求大爷,您放过我闺女吧!”大柱子也扯着嗓子哭起来。 就在这时,柴房门“哐”地一声被撞开,长生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洞开的房门口。他脸色惨白,却平静道:“那些字是我写的。” 仿佛被阳光刺痛了眼睛,潘又斌眯起眼打量着突然出现的长生,眼中闪烁着狂喜和疯狂的光芒,声音也因极度的亢奋而打颤,“顾绍恒,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他放开赵大玲向长生走去。赵大玲叫了一声“长生!”刚想扑过去却被潘又斌的随从拦住,按住了胳膊。 潘又斌头也不回,向侍卫吩咐道:“这个丫头赏给你们了。” 几个随从猥琐地笑着,趁机在赵大玲身上乱摸一把,“谢世子爷!” 柳敬辰此刻才觉出害怕,挣扎着说了一句,“这,这,潘公子,怎么说这丫头都是御史府的人,您不能说赏人就赏人,我得先问问我爹去,我爹……” 潘又斌瞪了柳敬辰一眼,柳敬辰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言语,躲到角落里,大气儿也不敢出。 长生的目光越过逐渐走近的潘又斌,落在抓着赵大玲的人身上,澄澈如水的目光干净剔透,容不下世间任何的污浊和丑陋。那几个人被震慑住,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没有再轻薄赵大玲,只是按着她不让她过去。 长生手里是一柄刻木头的小刀,手指翻飞间,将锋利的刀尖比着自己的咽喉,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潘又斌,“放了她们一家人,不然你得到的只能是我的尸体。” 潘又斌猛地瞳孔一缩,歪着头舔舔嘴唇道:“要我放了她们也可以,你就得乖乖跟我走,并且保证不自己寻死,除非是我弄死你。” 长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长生,不要答应他!”赵大玲哭得泣不成声,她太清楚长生的承诺意味着什么,那将是生不如死的境地,是与恶魔最残酷的交易。而长生在承受这一切苦难的时候,却连最后的逃避和解脱都被生生斩断。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