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吃得顺口。” 说到最后,还有几分买好的意思。正说着,郎中也到了,几位小姐退到里间。应老夫人的要求郎中给张氏诊了脉,看了张氏的面色,又询问了张氏日常起居饮食,方向老夫人和夫人道:“就在下看,这妇人肝失疏泄,气失条达,气血郁滞,横逆乘脾,脾失健运,水湿停留,与瘀血蕴结,日久不化,痞塞中焦……” “行了,别掉医书袋子了,你只捡我们能听得懂的说来。”老夫人打断郎中。 “是。简单的说,就是肝邪之症。得此症之人常会浑身乏力,恶心腹胀,不喜油腻,日渐消瘦。积日累久便会发展为腹大如罗,全身浮肿,也就是常说的腹鼓之症。” 老夫人大吃一惊,腹鼓之症是会要命的病症,“这病可会过病气给旁人?” 郎中思忖道:“医书中并无记载肝邪之症会传给别人。但在下从医二十余载,确实见过夫妻同得此病,或是一家人先后得病的例子。所以如果遇到这样的病患,在下一般都会告知其家人与病者分开饮食,衣物被褥也最好分开。” 夫人听了冷汗都下来了,“她是我府上的厨娘,整日接触饭菜,吃她做的饭菜会不会过了病气?” 郎中道:“若只是做饭还好,没有一桌吃喝,不会有口沫交汇。但毕竟与食物有接触,所以还是应该谨慎些,以防万一,多加小心总是好的。” 张氏这才听明白郎中是说自己得了病,还会传给别人,忙抹着满头的冷汗急赤白脸道:“老夫人、夫人别听这郎中满口胡说八道,奴婢身子康健的很,连头疼脑热都很少犯,怎么就有那肝邪腹鼓之症了呢?这老杂毛不知收了谁的好处来诬陷奴婢呢。” 作为郎中,最恨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这张氏还竟然公然辱骂,那郎中正色道:“还请老夫人和夫人明鉴,在下行医数十载,断不会信口开河。其实单从面相上看就能看出一二,得了肝邪之症的人会肤色焦黄,目色浑浊,正是此妇人的模样。久病后更会形容枯槁,身上长满蛛网一样的红痣。” 张氏此时也知害怕,即担心自己的病症,又怕主子们听了郎中的话会夺了她的差事,上前两步待要争辩,却忽然腹内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张嘴吐了一地。众人嫌弃地掩住嘴,老夫人一面让丫鬟婆子赶紧收拾,一面吩咐道:“快把张氏带下去,找间没人的屋子让她待着,离少爷小姐们远点儿。立刻通知她家里人,赶紧把她领回去,灶上的事务千万别再让她沾手了。” 张氏一路哭嚎着被两名仆妇拖了下去。老夫人又让郎中给五小姐诊了脉。还好,郎中说五小姐只是积食受凉,脾胃不和,并没有肝虚之像。夫人终究不放心,让五小姐回枕月阁修养半个月,等同于是禁了足。半个月后五小姐活蹦乱跳,毫无异样才解了禁。 五小姐虽然被关了半个月,但是因举报张氏有功,老夫人赏了她一支金钗,夫人赏了她一对儿猫眼石的耳坠儿。五小姐得了实惠,又得了好名声,倒也知足。 张氏被打发回家,内院厨房里几个跟她关系好的,交往密切的也被调派到了别处,离厨房远远的。方家媳妇因为到内院厨房的时间不长,跟张氏交情不深而被留了下来,暂时接管大厨房的一应事物。张氏的男人一直在老爷跟前,颇受老爷器重,但出了这等事,老爷也怕张氏男人过了病气,便由夫人做主,给了她男人一些银子让他回家养老去了。 最高兴的还是友贵家的,惬意道:“让那老货见天地在府里横行霸道,还敢打咱家柱子,这回不但丢了内院厨房的肥缺,还被撵出府去了。该!听说她男人恨她拖累丢了在老爷跟前的差事,狠狠打了她一顿。如今家里人都不敢靠近她,生怕被她染上,把她扔到乡下去自生自灭了。” 赵大玲不动声色地喝着友贵家的熬的芦根水。自从出了张氏的事儿,夫人找了几个郎中把府里的上上下下各人都查了一遍才放心。友贵家的也见天地熬芦根水和绿豆水给大家解毒。赵大玲当然知道没用,但大过年的大家都吃得油腻,喝点儿芦根绿豆水就当消食去火了,所以也没点破。 赵大玲前世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现代人对肝炎多少都有些了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