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过是虚幻,最后能存活下来的,才是胜者,而皇子们的命运虽比皇女好些,却也与他的姐妹们息息相关,不由得怜惜皇女皇子们:“陛下尽管放心,哪位君侍一旦怀上皇嗣,本宫自当尽心照料,绝不再让皇嗣有损,也会悉心教导她们,哪怕将来的事无法避免,至少,给她们一个安定的童年。” 博婉玳起身拥住他,不说话,用脸颊蹭着他的侧脸,眼底满满都是怜惜。 金家已在这一年内,被她暗中废去了庄子,抢去了生意,并分化了嫡系与众旁系的关系,除了金舒华外,金家为官者几乎都被一贬再贬,如今金家内部早已乱成一团。接下去,她便要设法让金家的姻亲、门客都离金家远远的,让金家的荣耀永远成为历史。让金舒华及其后人,从此只能依附皇家,尽心尽力为皇族效力,为她的兄弟赎罪。 她要让世人都看看,伤她的夫郎和孩子的下场。 “去歇会儿吧,年关事多,你脸色比前几日差了许多,别熬坏身子。朕也要回御书房,还有许多奏折搁在御案未批。”每次想起御医的话,博婉玳就觉的对金家的惩罚永远不够,如果不是怕金家名声太大,大开杀界会导致朝野动荡,她还真想直接杀个痛快,而非这般费心费力的一点点磨光它。 颜墨梵微微点点头,又象想起什么似的,拉开她些:“陛下也知年关事多,偶尔听听弦乐的确陶冶性情,但夜夜这般琴乐笙萧,却容易玩物丧志,且听得兴奋,无法好好休息,更对身体不好。” “朕也不是想夜夜琴乐不断,只是凤后不愿在朕面前拔琴,朕便只得让他们练练,待他们也象凤后那般精湛,朕才能饱耳福。”博婉玳面上略带无奈,整着他的衣襟:“若凤后有心待朕,朕又何必为难他们?” “其实臣侍的琴艺也不见得有多精湛,况且自师尊故去后,臣侍也有近两年未碰琴弦,俗话说,技不离手,臣侍早已手生。”颜墨梵自谦的道。 “你哪里会手生,那日弹得明明很好。”博婉玳听他松了口,心中兴奋不已,她要把颜墨梵的技艺一一挖出,而且只能为她而用,她要让颜墨梵彻彻底底的认识到,她才是他唯一可依靠的人,他的身心,唯她所有。 突然想到,影卫没有查到他师从何人:“凤后,你的琴技是哪位高人所授?技法如此高深多变,曲中传情,撼人心魂。” “这……”颜墨梵犹豫片刻后,才坐下缓缓道:“实不相瞒陛下,教臣侍琴技之人,是前朝皇室后人,然在我朝,却是奴籍。不知陛下可有听说过,四十年前,名噪岭南的第一名伶‘南山子’?” 博婉玳细想了会儿:“曾有听闻,岭南万春坊的当家,气韵非凡,凡见着他的女人,都成了他的常客,又有一说他身怀媚术,数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了。” 颜墨梵点头称是:“但他并没有被大火烧死。‘南山子’少年时已经貌美如仙,琴技卓绝,无奈时运不济,因为被家主看中,霸去了身子。家主夫得知后,将他赶出家门,又遭人所污,走头无路,自已插草卖身,被一伎馆买了去,从此红遍大耀。后来万春坊的老当家让他继承了万春坊,不想,八年前,天降横祸,因俩伙人抢一伎子而引发一场大火,烧去了他一生的心血积蓄,还烧死了数十名伎子与嫖客,其中一名嫖客便是臣侍的姨母。当时母亲已在朝中为官,那年正是祖母去世,扶灵回乡百日,事发后赶往万春坊,坊中活口仅剩下他一个,母亲便把他带回府中问话。可是又问不出什么来,那时臣侍八岁,母亲知道他琴艺了得,便让他教臣侍音律。又因他是一伎子,为不影响家门声誉,便对外称他已被烧死,而对家人只说是臣侍的管事爹爹。”颜墨梵说完,陷入沉思。 博婉玳见他的神情,便知应是另有原因:“颜静茹仅仅因为他的琴艺,而让一个伎子来教导你,还是……看中他会媚术……” “哪来什么媚术,不过就是他保养的好,又会用些熏香,膏脂之类,你们这些女人好色,加上他琴技了得,琴音宁人痴迷,说到头,不过是些争宠的雕虫小技。”一想到他教自已在女子面前如何争宠,颜墨梵顿时皱眉,脸上全是厌恶之色。 “凤后……”博婉玳虽好奇,颜墨梵若与人争宠会是什么样子,但也知道他心性耿直,就算摆杯鸩酒在他面前,也别指望他有一句软话,只得作罢…… 第127章 坤平二年正月十五卯时,寒暮雪撕心裂肺的痛喊,被一阵婴儿啼哭所替代,随后便有宫侍来到正殿禀报:贤贵君诞下长皇子。 博婉玳激动站起身,当寒正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