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生闻言,沉吟片晌,快速追了上去,同君侍们一道尾随其后,眸光不离襁褓。 蓼芳殿内,颜墨梵已换上一副雍容而华贵、温雅而威仪的面容,隐去了先前的种种不快,抱着长皇女缓缓走上金丝楠木宝座,宝座前置着张汉白玉面大膳几,中央置着一盒鎏金镂纹橙花香薰盒,香盒两边上各置一玉盘,盘中清莲出水,如娇似傲。宝座左右,各置着香檀宝椅若干,宝椅前一样置着各式汉白玉面膳几,只是比凤后宝座前的略小些。 客座则是数列同款的红木膳几,每张膳几中央都置着一盒鎏金银盘,盘中一捧清水,水面飘浮一朵新鲜的碗莲,清雅粉嫩。 颜墨梵示意众君侍入座后,诰命们全都恭敬的立于下首,向凤后、诸位君侍及长皇女行礼,颜墨梵客套几句,便吩咐午宴开始。 如果良贵君在场,午宴开始时,长皇女就可以交给她生父去安顿,可此时良贵君不在,加上长皇女许是上午哭得累了,现在不哭不闹的,极乖巧,颜墨梵一脸笑意的逗着她玩乐,随后取出一副镶宝如意长命金锁,戴在了长皇女脖子上。 “长皇女着实乖巧,才满月便这般懂事,知道今儿个是她的大日子,尽也不哭不闹的,沉稳着呢。她出生那日,贤贵君便被诊出,怀有皇嗣,可见长皇女福份不轻,凤后您今日抱她一日,她定能带个皇妹来。”秦华祁的二姐夫栾氏在席上见着颜墨梵的动作,一脸笑意的奉承道。 寒家少主夫因寒暮雪又有身孕,本是一脸喜气,但听秦栾氏当众说长皇女福份不轻,心里有些不痛快:“长皇女出生那日,贤贵君都有两个月身孕了,能在这般短时间,再次怀上皇嗣,既是陛下恩泽,更是他自身的福报,上天恩赐的皇嗣,福泽自也不会落他人之后。” 秦栾氏一听这话,心底一阵冷嘲。 “陛下的皇嗣,生来便是尊贵无比,自然个个都是福星福将。”颜墨梵逗着长皇女,缓缓的说了一句。 “是,是,凤后说的极是……”殿下一群诰命无论心里哪般想法,此时都笑脸点头称是,还有几个拍马的道:“凤后今日抱上长皇女一日,说不定嫡皇嗣这一两日便来了。”颜墨梵听着这话也是很受用,面上笑容不断。 萧煦生却不耐烦,急切的想要抱过孩子,见已开宴颜墨梵还不将长皇女还他,起身向颜墨梵道:“凤后,此时已开宴,您抱着长皇女,不便用膳,不如交由臣侍来带。”他此时面上恭顺,但满底尽是警惕与不信任,若是平时,依颜墨梵的脾气,见他如此,非但不允,可能还要斥责一番。但此时他只想今日快些顺当的过去,待他腾出空来,好好查一查、整一整这后宫,拨除一切使后宫不安的因素。便也没说什么,反浅笑着将长皇女递给萧煦生:“那就有劳皇贵君。”长皇女的教养宫侍极有眼力劲,见状立刻上前搭了把手。 萧家少主夫手心早已捏了把汗,见凤后没有怪罪萧煦生,这才松了口气,准备明日入宫狠狠的教他一教。 秦栾氏见着,则微微蹙眉,凤后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凤后定会与皇贵君争着今日要抱长皇女,依皇贵君脾气,定与凤后闹上一通。 谁知长皇女大声哭了起来,萧煦生立即起身,边走边拍边哄,颜墨梵也起身,走过去要接过孩子,萧煦生却抱着孩子避开他的手,当没看见一样,只是哄着她,颜墨梵顿时怒火上窜,狠狠瞪着萧煦生,却碍于满满一殿的外人,不好开口责骂。 长皇女丝毫没有停歇,哭的如同快岔气一般,任萧煦生如何哄她,都不见效。 “长皇女可是饿着了?”秦栾氏提醒了句,颜墨梵与萧煦生这才想起,长皇女还未用膳,颜墨梵便命长皇女的教养宫侍,把她抱下去喂膳,顺便哄她睡下,萧煦生不放心,也跟着一同去。 诰命们逐一起身要敬凤后,福儿着急,颜墨梵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放心,对众人说道:“本宫不胜酒力,今日便不饮了,以茶代酒敬诸位。”众人皆无异议。 此时,一位宫侍匆匆进殿,走到凤后跟前,附耳向他小声禀报。 “本宫前往更衣,诸位自便。”颜墨梵眯眼,遣退那宫侍后,向在座众人道一声失礼,要前去更衣,带着石儿与福儿两个随侍离座。 寒暮雪见着,也站起身来,颜墨梵伸身制止:“贤贵君用着便是。”寒暮雪只得恭顺的应下,心里泛着一丝不安,眉头微蹙。 颜墨梵看向寒家少主夫道,:“贵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