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孩儿下棋,不让孩儿看账本、现在怎么连孩儿做两套衣裳孝敬父母都不准吗?”颜墨梵佯怒撒娇,随后平静道:“父亲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孩儿发肤,受之父母,宫中之物,皆为陛下所赐,唯有这衣裳,是孩儿一针一线逢绣而成,就当给父母留个念想。” 颜家正夫听着,抹着泪点头收下,拉过他的手:“孩子,父亲这一走,又只剩你一人在京里,没个娘家人帮衬。父亲还是那句话,你凡事可要小心着些,如今陛下君侍多,个个不是世家就是武家出生,可都不是好惹的,你可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你母亲以前就常说,这宫里的君侍要发狠起来,那可是什么手段都有……”颜家正夫说着,自已先吓得哭了起来,他在颜家后院这十几年,不是没见过那些侧夫们的手段,他对这些,除了躲之外,是一点办法没有。何况这是在宫里,定是更可怕。 “父亲放心,孩儿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呢,今后定是会好好活下去,待你们回京之时,孩儿还要让皇女们拜见外祖父母。”颜墨梵扬唇,表情雍容而威仪:“孩儿不管他们是世家还是武家,更不管他们好不好惹,只要他们在这后宫,孩儿就要让他们认清各自的位置,谁要真敢在后宫掀风作浪,孩儿定会让他们侮不当初。母亲对孩儿十多年的教导,也不是白费精力的,父亲您不必太担心孩儿,只要记得常给孩儿来家书便好。” 颜家正夫见颜墨梵能如此,很欣慰,他知道这些后院之事难不住他,相信他不会象自己在颜家那样,因为出身,被侧夫们瞧不起,因为没娘家人帮衬,而被侧夫们欺侮:“梵儿能这般想,父亲就能放心回你母亲身边了,时候不早了,父亲该动身了。” 颜墨梵与父亲同辇而坐,送父亲到宫门口,杨青已派人备了马车,颜墨梵亲自送父亲上了马车,并目送马车缓缓驶出宫门,转身登上宫墙角楼,立着瞻望。一阵春风送过,柳絮飞扬,细雨斜飞。 突然,身上被披上一件披风,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雨了,你身子才好,莫淋着,回吧。” 转身,见真的是她,谅讶之余,双手环过她的腰,闭眼,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嗅着她身上熟悉的茉香,心中默默告诉父亲:孩儿会幸福,她会给孩儿幸福! 博婉玳伸手回抱他,片刻拉开他些,轻声道:“随朕回去。”不待他回应,搂着他的腰,带他下了角楼。 “谢谢!” 御辇内,颜墨梵靠在她身上轻声道:“谢谢你让我见到父亲。” 博婉玳搂在他腰上的手,将他往自己身上靠紧些:“你是朕的凤后,朕唯一的凤后,朕不想……”博婉玳收声,不再说下去。 颜墨梵抬头,泪光闪烁的看向她,她转头与他四目相对,毫无征兆的封住他的唇,忘情的吮吸,直到皇辇停下,宫侍上前禀报,昭阳宫已到,才不舍的放开快要窒息却娇笑欲滴的他,扶他下辇。 博婉玳送他到殿门口道:“朕还有奏折未批复,就不进去,你好好歇着。”又凑近些:“今夜,准备朕的晚膳。”转后离开。 颜墨梵瞬间双颊有了血色,含笑点头,转身步入殿内…… 夜,膳殿灯火通明,颜墨梵遣退宫侍,亲自站起忙里忙外的为博婉玳布菜。 博婉玳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身上,在她映象中,这是头一回,受他如此礼遇,她自是知到为什么,心中百般滋味,也不拦他。 直到他都忙完坐下,博婉玳执起银筷,低头轻拔着羊脂白玉碗中的佳肴,突然开口缓缓问道:“如果朕没有让颜家正夫入宫,你还会这般待朕吗?” 颜墨梵夹了只九节虾仁,沾过调料,放入她的碗中,抬眼凝视她:“臣侍先前真的以为颜家人被陛下给……对不起,臣侍不该听信谗言。” “若颜家正夫未入宫,你还是信的,是吗?朕在你心中,就这般不可信?”博婉玳突然一口也吃不下。 “但陛下做了件让臣侍信任的事,也了却臣侍的一大心事。”颜墨深吸了口气,平静道:“臣侍的父亲虽为正夫,但臣侍却是从小与父亲生活在后院小屋,受尽侧夫与庶姐妹的欺侮,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臣侍的母亲,她从来就不见待父亲,她所在意的,永远是与她及家族利益有关的人。如果不是那年臣侍与父亲命大,没有被刘侧夫泼油纵火所害,臣侍跑去找母亲告状,兴许母亲至今都不会主动前来,看臣侍一眼。臣侍从小生活在颜家,见到的就是象母亲、象颜景清那般的女人,而陛下先前又与颜景清……” “你以为朕与颜景清是一类人?”博婉玳打断他,面色平静的问:“所以,你也恨朕?” 颜墨梵没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