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梵有点不相信自己是醒着,闭上眼又缓缓睁开,才惊喜的发现眼前的这张脸是真的。 “禄儿……真的是你,你,你们终于回来了?”激动的想要挣扎起身。 “陛下下旨,叫奴侍与福儿一同回宫侍候主子。”禄儿立刻坐到床沿将他扶起,为他披了件白狐毛裘:“福儿与石儿到御膳房去给主子备点心,主子一会儿多少用点,石儿说主子晕睡了几日,昨日醒来到现在,除了药,什么都没用过。” “是她让你们回来的?真的是她?为什么?她要更恨我才是,我害死了她的孩子……”颜墨梵呆呆的看了他许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无力的喃喃,随后又失声痛哭:“我没有护好他,一直自诩聪明,到头来,我才是最没用的一个,谁也护不住,父母、家人、你们,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我没用,还活做什么……” 颜墨梵又象疯了一般,用尽力气,猛捶自已的脑袋,险些晕厥过去。 “主子,您别伤着自己,小皇子还会回来,您还年轻,等身子调理好了,还会再怀上皇嗣……”禄儿连忙紧紧抱住他,不让他乱动,含泪安慰着,见他渐渐安静下来,才转过脸,抹泪。 福儿两人备好点心进来,就见着禄儿坐在床沿,无声的落泪,颜墨梵靠在他的身上,晕晕沉沉,无力的抽泣。福儿立刻上前,悄悄拍了下禄儿的肩膀,轻声道:“你快别哭了,主子心里够难受的了,不劝劝他反而自已在抹泪,他看着岂不是更难受,快起来?” 禄儿起身,福儿替他扶住颜墨梵,掏出绢帕轻试他的眼角:“主子,您宽宽心,事已至此,更要好好调理身子,早日再怀上皇嗣。奴侍听许总管说,如今陛下已经在调查此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若是人为,您这个样子,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颜墨梵转过头看向他,想着那天发生的事,只觉脑中一片混乱,不由得伸手扶额。 “主子,先用点小食,这几日什么都别想,好好调调,身子调好了,一切便都好了,您这个样子,谁看着,心都不安的。”福儿见状,帮他揉了会儿太阳穴,随后让禄儿将冰糖百合血燕承上来,勺起一勺,递到他的唇边:“陛下下了旨,等您好了,便可以出昭阳宫,到时奴侍们服侍您去御花园赏梅,散散心。” “陛下准我出昭阳宫?”颜墨梵对这一消息有些意外,完全无视血燕,惊讶的向福儿确认。 “是,陛下早晨来过,让人剪了好些梅枝,整个华凤殿都插满,您闻闻,这殿里全是梅香味。她自己还留在殿内,到近午时才走,陛下才走不一会儿,圣旨便到了,您今后可自由出入昭阳宫。”福儿笑着如实回话,侧目看向殿内摆设的花瓶的几处台面。 颜墨梵抬头正好望见金丝香檀如意翘头桌,桌上的羊脂白玉瓶内,红梅枝似傲似娇,亭亭玉立。 低头含泪扬唇轻笑,开口吃下唇边的血燕,温润爽口,入腹顿感暖心舒脾,随后轻声吩咐石儿:“今日晚膳备些酸甜菜式……” “好,奴侍这就下去吩咐。”石儿一听便知凤后想让陛下过来用膳,又见着颜墨梵能吃些小食,一扫近几日的阴郁,欣喜的行礼退出。 “你们受苦了。”颜墨梵眼蒙薄雾的看着福儿:“是我害了你们……” “主子,您看您,好端端的又哭,我们哪有受什么苦,哪里的差事对我们来说不都一样是差事?浣衣局的差事虽比其他地方辛苦些,可那新鲜事儿多了,闲时也乐呵着呢。”福儿浅笑道,又勺一口血燕递了过去。 “是呀,主子,您不知道,原来那地方什么人都有,犯的事也是千奇百怪……”立在一旁的禄儿接福儿的话,说着浣衣局的趣事:“奴侍在那里认的一个哥哥,竟然是因为当年先帝的皇贵君从他身边路过时,他太紧张,放了个屁,被打入浣衣局的,罪名还大的很,居然是毒害皇贵君,他估计是奴侍见过的唯一毒害君侍而不死的人了,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洗衣裳特快……” “行了,你就是为了偷懒认下这哥哥,主子您不知道,这禄儿入浣衣局半年了,真正洗衣裳的时辰加起来,不到半个月,都是那哥哥洗完自己的份,再回过头来帮他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