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婉玳点点头,猛灌了一口参茶,但心头的不安还是没能压下。 当日下午,八百里快急由京城发出,十日后抵达翰州,其中一份家书送到古拉白族长手中。 在这期间,古拉白族族长之子因水土不服病倒,不到五日,香消玉损。 祥王悲痛万分,在朝堂上跪求请旨,要求博婉玳追封其为祥王侧君。 博婉玳考虑到人既已亡故,追封并不算有违守孝的礼法,准了。 祥王府立刻差人依礼向古拉白族族长送去了聘书礼册,承认她的外戚身份。 十月二十五,凤后下懿旨,将远房庶表兄张固赐于金舒华为侧夫,因张固只是平民,颜家又已被抄,他等于无依无靠又一无所有,且只是侧夫,婚礼并未大办,只在次日,将人从后门接入,请亲朋吃顿酒宴便作数。 这种后院之事,博婉玳没有任何表态,又只是侧夫,金家主几人也没当回事,更不放在心上。 但金家内眷们没那么豁达,怕会因为他,让金家与颜家扯上关系,对这桩婚事甚至张固本人都非常不满。 张固为人豪爽,可在世家内眷眼中就成了无礼,加上他的平民出生,让众人看不起。 内眷们时常欺侮苛责张固,而张固也不是那种任由他们欺侮的人,时常与他们理论、争吵。 金舒华得知后吓唬众人说他是凤后赐婚,谁再欺敢他,若传到凤后耳中,自已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这让内眷们更是愤恨不已,尤其是金舒华的父亲及还待字闺中的金家嫡次孙。 金家嫡次孙先前早已无意中得知,宁太君曾将自己与赵家嫡子,都作为十一皇女的正君人选,让凤后挑选,结果凤后弃了自已这个世家嫡孙,吏部尚书的嫡子,却选了小门小户的赵家嫡子为十一皇女正君。 他认为颜墨梵是因当年淑香花会上,自已顶撞了他而公报私仇,早已暗暗恨上颜墨梵。 不想,颜墨梵这次又给金家送来张固这么个无礼贱民,偏偏将他的嫡姐迷的成日围着贱民转,金家嫡次孙心中更是不平,时常暗中咒骂颜墨梵,甚至恨不得他死。 金家少主夫也不满凤后所为,给他女儿塞来一个黑不溜秋又不知礼仪的侧夫,居然把他的女儿迷的团团转,简直就是娶了夫郎忘了父,金家少主夫有种女儿被人抢走的感觉。 加上金舒华口口声声不打算娶正君,那还了得,金家少主夫无形中恨上了凤后,偏偏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凤后,这尊神得罪不得,金家少主夫只得怨自己命苦。 “父亲,您说我们金家今年究竟是冲撞什么神了,怎么什么么倒霉事都往我们家落。”金家嫡次孙在父亲房里,狠狠拔着花瓶中的梅花瓣,愤愤的道:“连孩儿的亲事也……” “都是那个该千刀万刮的颜墨梵捣得鬼。”一想到他自已的亲事,金家嫡次孙咬牙,阴狠的轻声诅咒:“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小点声,别忘了后院里那个瘟神,掉他耳朵里,哪天告到凤后那,没你好果子吃,家里已经够背的了,你就别在这添乱了。”金家少主夫一想在张固在他面前的种种无礼行径,恨极了张固,连带着将自己的女儿也怨上:“你看看你姐姐,成天被他迷的,连我这个父亲怕是也不认了。” “这还不是那个破烂户出身的颜墨梵硬塞给姐姐的?他的亲戚,会是什么好东西?没得投靠,就塞到我们家。我们金家就那么好欺吗?”金家嫡次孙声音反而越来越大。 “你这孩子,给我小声点,要是掉到你母亲耳朵里,担心又是一顿训。”金家少主夫狠狠点了点金家嫡次孙的额头,暗恨的摇头叹气道:“不就是金家好欺吗?谁叫你母亲是静王的伴读,凤后是料定金家不敢有半个‘不’字。” “不是说陛下不喜欢颜墨梵吗?颜家犯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怎么就不废了他?还让他这么耀舞扬威的,他这摆明了就是不让我们金家好过。这些个大臣们,也不跟陛下谏言谏言,这种罪人之子,有什么资格父仪天下。”金家嫡次孙更加恼怒:“打入冷宫都算轻的,老天爷到底长不长眼?颜家害死这么多人,早该通通拉出去凌迟了。” 花瓶中的梅枝基本上只剩下了枯杆。 “好了,别再扯了,看你弄的到处,一会儿叫人收拾了。”金家少主夫拍掉他手中的梅花瓣。 “这颜家估计早就没人了。”金家少主夫在小圆桌前坐下。 “他家人就该死光。”金家嫡次孙恶狠狠道。 “听说颜家人已经全部失踪了。”拿起碧色编篮内绣了一半的帕子,金家少主夫小声道,那是他经过书房时,无意听到金家少主与金家主对话中的一句:“又说是流放,谁知道呢,要流放怎么会连个圣旨都没有。” “不都都在关在刑部大牢吗?”金家嫡次孙疑惑:“难道真的都被处决了?” “你母亲常说,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