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微抿着嘴角,淡笑道:“但愿没有。” 乔亦气极反笑,她不紧不慢地说:“我就喜欢你这种勇于表达内心的人!好了,我回颐霞阁了。”说完,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便挑起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了一下云珩的下巴,然后贼笑着撒腿跑了。 回颐霞阁的路上乔亦回想从踏进方府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虽不至于惊心动魄,但对于乔亦来说内心还是不免被掀起不小的波澜。她暗自懊悔,如果当初她醒来时就说自己头痛,片断性失忆了该多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事事小心,步步惊心! 颐霞阁的东侧是一个湖,戏台子就搭在湖边,湖岸边种着一颗颗玉兰树,微风拂过花瓣,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乔亦再次踏进阁内时,方夫人正在看戏牌,抬眸的瞬间方夫人看见乔亦,连忙朝她招手,“方才你去哪儿了?” 乔亦走过去,笑说:“出去转了转,其他人呢?” “在楼上打牌,你去瞧瞧吧!” 乔亦摆手,“不去了,我想陪娘坐坐。” 方夫人面色温柔的把乔亦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轻声说:“待会有你最喜欢的戏。” 乔亦笑而不语。 夕阳西垂,天边的云朵被渲染得一片通红,暖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温凉,在这写意山水般美好的氛围中,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年轻人,乔亦从来不听戏,当然她也听不懂到底在唱什么,对于台上这种锣鼓喧天的热闹,她兴趣索然,她兀自撑着脑袋观赏了一会儿湖面的景致,然后又索然无味的摆弄了一会儿面前的茶具,扭头看一眼身边的云珩,他倒是听的很入迷。 恶趣味作怪,乔亦戳戳云珩的胳膊,笑嘻嘻地凑近他的耳朵问:“如果我和你娘同时掉进湖里,你先救谁?”说完乔亦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立马说:“对不起,我一时忘了。” 云珩眉头一挑,“对不起?忘了?” 乔亦垂眸低声说:“我忘了婆母她......” 云珩沉吟片刻,“我母亲过世了,这没什么不可以提的,你不必说对不起。至于你那个问题,我想说......”他顿住了。 ☆、失眠 乔亦的好奇心被严重的勾了起来,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云珩,“你想说什么?别吊人胃口,快说!快说!” 云珩淡淡地扫了乔亦一眼,然后盯着戏台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说你看起来不像活够想寻死的人,而且就算你不小心掉进湖里应该也等不及来人救便已沉底了!” 这应该是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云珩对乔亦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乔亦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了,她忙问:“为什么?” 云珩笑而不答且笑容别有深意。 乔亦微怔,瞬间明白过来了,他是在说她重啊!乔亦愤怒的瞪大眼睛,张牙舞爪的朝云珩扑去,云珩一把握住她作乱的双手,“不准胡闹!” 乔亦挣扎,“偏不!” 云珩神色严肃地看着乔亦,但是渐渐地他紧绷的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笑意。 忽然,云珩凑近乔亦,伏在她耳边耳语道:“夫人,你不去唱戏倒是挺可惜的。”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瞟了乔亦右手侧一眼。 乔亦一怔,顺着云珩的目光看过去,入眼处是一个身着墨绿衣袍,下颌方正,鼻梁高挺,整体给人感觉器宇轩昂的青年,只是青年看乔亦的目光颇为复杂,隐隐中似乎有乔亦看不懂的情绪。 乔亦疑惑地收回目光,思索片刻后,她又缓缓地扭头想再看看那青年,结果她的视线刚触及青年,就被青年投过来的视线震慑住了,他眼睛里竟然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怨恨。 乔亦的心一顿,谁会这样看她呢? 难道他是陶如鸿? 云珩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会来?”乔亦模棱两可的问,她想如果青年真的是陶如鸿,云珩一定明白她所说“他”指的是谁,如果青年不是陶如鸿,那云珩肯定还会再说别的什么。 结果云珩瞥了乔亦一眼,目光专注的望着戏台上,嘴里漫不经心地问:“你说谁?” 乔亦一听立即傻眼了,她就知道她的聪明劲一碰到云珩,立马化机智为浆糊,化得意为愤怒,她没好气的答:“没谁,您听戏吧,我去那边走走。” 乔亦刚要起身,就听到云珩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去解释清楚也好,免得生出误会,记得找个人少僻静的地方。” 乔亦一听这话,立马坐着不动了,她猜的没错,那人果然是陶如鸿。她横了云珩一眼,认真严肃的问:“咱俩是不是夫妻?” 云珩答的正儿八经,“是。” “那你为什么把我往别人怀里推。” 云珩答的风轻云淡“你还需要别人推?” 乔亦气结,她咬牙切齿,“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那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