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是不是烟雨楼的人!” “烟雨楼?放心,我们不是。在海边无意之中看到你,就把你带回来了——来,再喝点粥。大夫说,你大概是饿晕的。” 那女子有些犹豫,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碗把粥喝了个干净。她擦擦嘴,看着尹云安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却并不怎么看夏侯鸢。 许是被看得不自在,尹云安准备出去了:“咳咳,洗澡水已经准备好,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关好门,夏侯鸢拿了件自己的衣服:“来,我给你搓背。” 女子浑身沾满泥巴,像个乞丐,再不洗都快臭了。她很配合,吃饱以后有力气了,自己下了床。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夏侯鸢替她脱下衣服,摸摸水温,正好合适。 “青青。”她回答,话依然很少,进木桶之后就只顾着擦洗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把皮也搓掉一层似的。 “我叫夏侯鸢,刚才那个……是我的丈夫,尹云安。我们呢,都是岭南沧州人,来这边游玩的。”夏侯鸢先说起了自己,希望慢慢打消她的顾虑。 青青顿了顿擦洗的手,问:“这么冷还来北方游玩吗?” “嗯……来看雪。”夏侯鸢笑笑,“青青姑娘能说说自己吗?你的家在哪儿呀,我们也好送你回去。” “在岭南。” “也在岭南?!难道也是沧州的?” “不是。”她摇头,“是灵州。” “那,你一个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青青的手明显僵了一下,她咬着嘴唇,什么也不回答。 夏侯鸢知道,一定是问到了问题所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坏人?没关系,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说了我们才能帮你呀。” 青青还是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桶里的水。她脸上的污垢已经洗去大半,一张脸水灵灵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空谷幽兰,干干净净。 甚至,尚未完全洗干净的身子也看得出肌肤吹弹可破。然而,令夏侯鸢惊讶的不仅仅是这些,而是她本该通体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横七竖八的条状淤青。先前长发和污垢遮住了这些,甫一看见,令夏侯鸢好生惊讶。 她是使鞭子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青青一定是受了鞭打。 这姑娘要是收拾干净以后自个儿走了,那还好说,若是没有去处,他俩总不能一直带着个连身份都不知道的人吧。所以,夏侯鸢觉得,事情一定要问清楚,包括她身上的伤。 她想了想,换了个方式继续问。 “青青,刚才你一直看着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青青偏着头,似乎才想起来刚才还在这儿的尹云安,“……我讨厌男人。” “……”这理由…… “看着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青青开始洗自己的头发,动作轻柔有些慢,似乎在悄悄地想什么。 “眼熟?” “嗯。” “都是岭南人,说不定真的见过呢。” 青青没有再回答。 良久,她觉得自己干净了,开始穿衣服。她身上的淤青很多,不小心碰到了便痛得一直皱眉。好在她的脸没有一点伤,洗干净之后的容貌可与游雪卿一较高下。 一个好比牡丹,一个胜似幽兰。 今天肯定问不出什么了,青青根本就没有心情说话。此时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她说想要出去走走,夏侯鸢也就跟着出去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