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话真不真。 “好,臣妾信陛下。” “嗯,信朕……” “那,陛下和臣妾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 “比比谁先睡着,如何?” 魏恒抿嘴笑了,眯着眼睛在她脸上狠狠啄了一口:“唔……朕马上就能睡着,阿樰你输定了!”话刚说完,竟当真趴在她身上没了动静,不小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细小的鼾声。 姜樰哭笑不得,这真的是魏恒? 比小孩子还好骗。 —————— 姜樰昨夜睡得不好,明明很困,却不知为何久久不能入眠。她想,大抵是因为魏恒吧。她起床的时候,魏恒睡得还很沉,她草草梳洗完毕,披着白狐皮的披风,站在檐下看懒懒散散飘下的雪。 雪景很美,使人心境闲适。但心中愁绪萦怀,心乱如麻,有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目下的境况。入宫已半年,宫里的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走,充满了太多不确定。 青霜撒丫子在雪地里跑,堆了数个雪人,仍歇不下来。墙角红梅开得正艳,她玩累了雪,终于跑去折腾那株红梅了。 白芍与姜樰站在一处,只看着青霜一个人瞎闹腾。 过了好一会儿,青霜终于歇气儿了,折了一支红梅送过来,献宝似的呈给她。 姜樰接过红梅,放在鼻下闻了闻:“瞧你疯的,都出汗了——有劲儿没地方使的话,不如去瞧瞧陛下醒了没。” 青霜趴在殿门口瞅了会儿,回来摇头说:“昨晚陛下喝了那么多,想来得好生休息才行,天儿还早,一时半会儿的应是醒不过来的。” “嗯。”姜樰笑了笑,随手摘了一朵红梅下来,别到她耳边,“去准备点儿醒酒汤,一会儿陛下醒了怕是得头疼。” “娘娘考虑得真是周到。奴婢这就去,顺便把昨天各宫娘娘送来的贺礼清点一份,一会儿呈给娘娘过目。” 目送青霜离去,白芍陪着又看了会儿雪。雪还是稀稀松松地下,四下寂静,只听得雪花飘下的声音。 雪静,心不静。 也许她还残留这对魏恒的爱意,否则,怎么会因为他的一些小情话、小施舍便乱了心神呢。这些要日子以来,他对自己悉心呵护,险些就要攻破她的心墙。 自己若对他还存有感情,真的该死。 白芍最善察言观色,看她面上不见看雪的闲情,再三斟酌,终于没能忍住:“娘娘……恕奴婢多嘴,有道是新年新气象,大过年的,娘娘在愁什么呢?” “愁?”姜樰皱眉,略偏头,看了眼白芍。 “奴婢虽然愚笨,娘娘不妨说出来,总好过自己憋坏了。”白芍怕说错了话,小心看她脸色,见她并没有不悦,才接着道,“和昨天比起来,娘娘似乎多了什么心事。” 还是白芍这丫头心细,青霜在这儿瞎闹了半天也没看出她心里装着事情。她笑了笑,暂且舒展了眉目:“你就别担心本宫了,这不是你能帮得上的忙。”顿了顿,不由一声轻叹,“……谁也帮不上。” 白芍耷拉下脑袋,娘娘不愿意说,她唯一能做的,看来只有陪着看雪了。 姜樰拢了拢斗篷。 她为什么发愁?为姜家的前路,为魏恒昨夜的话,为已经痊愈可以侍寝的贺子芝,更为能不能保住腹中的孩子。 如今这样的形势,太后和魏恒一定会想方设法扶持贺子芝,用尽手段除掉她的孩子,尤其在眼下姜家势力大挫之时。 她怎能不愁。 待这个年过完,后宫怕是要迎来大变了。也不知母亲昨夜带回去的话,父亲听了,是否有了主张。 “皇后一大早就在这儿看雪,怎么不叫上朕。” 猝不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