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她心。 足以。 慢慢来,只要姜威安分了,他暂时不准备再动姜家。 事情固然是顺利的,这半个月来他没操心多少,然而却总觉得容易疲乏。头晕脑胀倒是不至于,自己正值年轻,近来却频繁走神犯困。 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道,他总觉得不太正常。批完了奏折,就命人去传太医。 魏恒吩咐罢了,便在昭轩殿里来回踱步,权当给自己提神,不由想着他的皇后此刻在做什么想什么。 姜家遭遇重创,姜威必然会送密信到崇光殿。纵然以皇后的心性,不会偏帮他和姜家任何一方,但她定然会夹在中间不好受吧。 昨夜她似乎没有睡好,今早整个人恹恹的。 姜家出了这样的事,她难免多想,眼下该哄哄才是。 于是命人把今年的岁贡清单拿来,先捡了两件太后喜欢的送到泰宁宫,剩下的则都让送去崇光殿供皇后挑选。 他这里送走了岁贡清单,那头太医匆匆赶来了,拎着药箱跑得满头是汗。 号了脉,那太医却再三说他没什么病,大约只是太劳累了,只开了一剂补气的药便罢了。魏恒对自个儿的身子却是十分了解,回想上一世时,自己一直康健,并不曾出现过这样的疲惫感,于是不能作罢。 他在龙椅坐下,凝眉细想,忽而问道:“朕是否被下了毒?” 皇帝怀疑自己被下毒了?!冯唐与太医俱是一惊。 那太医战战兢兢,忙不迭望闻问诊又都来了一遍,却仍是摇头:“恕臣无能,臣并未看出陛下有中毒的迹象。” 魏恒皱眉深思。 他给贺子芝下的毒便是这种连太医都轻易检验不出的,而今到了自己身上,不查个清楚,他万万不能放心。 姜家被逼急了下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朕听说,有的毒连银针都验不出来。” 太医略有些为难,想了想,说:“若陛下今日一定要验出个结果,臣倒是有个法子,只是对龙体有小小损伤,须得割破手指取血。而后,臣以银针,火焰等试血。” 魏恒同意,任他取走几滴血,随后便看那太医银针、火焰皆试过了,又用不知用什么药粉检验了几遍。 冯唐在旁抹了把汗,看看皇帝眼神灼灼,也是揪紧了心。 “陛下!”在用到第三种药粉的时候,那太医突然吓得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说,“正如陛下猜想,确实有毒存在于陛下体内!” 听说验出了毒,魏恒反倒放心了,默了一瞬,问:“是什么毒?” “恕臣医术不精,只知是毒,却不知是哪一种,有何毒性。不过,陛下方才说容易疲乏,精神上恍惚,臣猜想,这种毒的毒性极慢,最终会令陛下失、失去思考的能力,可能……可能会痴、痴傻。” 那太医顿了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见魏恒在认真听,便颤抖着声音继续往下说:“既然毒性来的慢,想必是日积月累进入陛下体内的。陛下可仔细回想,可有什么东西长期佩带在身,或惯常熏何种香,抑或有何特别钟爱之食物。想必,毒正是通过它们,逐渐进入陛下体内的。” 有什么尝尝接触的东西? 魏恒细细回想了一番。除了那块符牌,倒是没什么随身佩带之物。熏香他素来不爱,崇光殿那边也不常点香。至于吃食,膳食层层检验,试菜的太监没有身体不适,中毒的却只有他。 思来想去,想不起来哪里出了纰漏。若不找出下毒所在,他就等着疯癫吧。 倒是冯唐替他想了好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说:“陛下,臣倒是想到了什么……不知当说不当说。” 魏恒不耐:“有何不能说的,说!” “陛下,恕臣多嘴……您每一日都会在皇后娘娘那里喝一碗花露茶。臣想着,是不是有人知道了陛下的这个习惯,在白芍姑娘采的花露上做手脚。” 冯唐说得隐晦,并不敢直说皇后那边有问题,却说了到点子上。的确,魏恒每一日都会去饮一碗花露茶。 有什么人能在花露上动手脚?魏恒想,不禁心凉了半截。m.hZgjJx.com